“呵呵,”杜贻音淡笑,“我小时候特别喜欢这座城市,不是因为莎士比亚的喜剧,而是威尼斯狂欢节。”
威尼斯狂欢节,全世界四大狂欢节之一。据说只要一个人戴上面具,就意味着他失去了身份,同时也获得了自由。没有枷锁,没有责任,没有重担,那时候的人可以尽情放纵自己,尽情狂欢。
节日时,大家遇见彼此,只道一句,“你好,面具先生。”
无论怎样巨大的差异都会消失不见,大家都是平等而自由。
就像简·爱对罗切斯特说过的那句话一样——我们的灵魂穿过坟墓,站在上帝面前,彼此平等。
只是,真的能够平等么?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也不会有真正平等。也许有一天,穿越漫长的时光隧道,当我们垂老之时,时间面前,每一个人都逃不开相同的命运。
温青青莞尔,补充道,“还有威尼斯电影节。”
“恩,还有威尼斯电影节。”杜贻音重复道,又不由叹息,“可惜我们错过了狂欢节。”
温青青扑哧一笑,“你多大了,竟想着狂欢!”
“难道你不想吗?脱去沉重的担子,狂欢一次,放肆一回。”杜贻音问道,双目灼灼看着温青青。
面对紧追不舍的目光,温青青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脸颊转向别处,看着沿途的水光风景,神色淡淡,“不想。”
狂欢是短暂的,无论怎么放纵玩乐,都不过是在麻痹自己,终有一日还是要回归正轨。曾有过的醉生梦死,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青青,年轻时候应该放肆一点,快乐一点,”看到温青青的冷淡,杜贻音劝说道,“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玩,等到年老时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和条件了。”
“贻音,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温青青突然问道。
杜贻音被她的问题吓了一跳,“怎么会这么想?”
“许子衿就这么对我说过,”温青青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沉沉说道,“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老了……”
不懂得现代女孩的穿着打扮,不懂那些最时尚前沿的东西,温青青和许多女子交谈时候都觉得自己好像和她们不在同一个时代,好像自己早已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怎么会!?”杜贻音握住她的手,“青青,其他人懂的东西也许你并不了解,但那些并不重要,一看便知道了,听听也就过去了。而你所精通的东西是许多人所羡慕却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
端庄的相貌优雅的姿态,精通多国语言又能歌善舞,琴棋书画皆会,这样的温青青怎么可能不被人们所接受、喜爱!?
天涯海角(2)
墙角的灯在微光中明灭,落地窗前的帘子被层层拉住,只有接缝处透出丝丝缕缕的阳光,铺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泛起冷幽幽的寒意。
许子衿猛地坐了起来,睁开眼发觉自己身处一片昏暗之中,不由长长舒了口气。
他摸了摸额头,湿漉漉的汗水似乎在向他证明方才一切不过是一个梦,一个噩梦……
是了,他刚刚梦到青青姐穿着一身雪白的嫁衣,犹如壁画上坠入晨间的仙女那般轻盈美丽,他伸手想要拉住她的衣角,却被她挣脱开,扑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许子衿将头埋入掌心,梦中的自己惊慌失措,不停地叫着青青的名字,她却没有回头,没有对他微笑……
“青青姐……”许子衿抑制不住地低低呼唤,渴望看到她回眸一笑的丽颜,渴望将她抱在怀中,长长久久,永远不再放手……
“恩……”身旁传来一声低吟,许子衿这才恍若初醒,低下头,sela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之中,细腻的在明暗交替的光线中透着淡淡的光泽。
肩膀上,深浅不一的痕迹似在诉说昨晚的激情,许子衿将所有的愤怒与懊恼都狠狠地在她的身上,一夜的欢愉让两个人最终因体力不支而昏昏睡去。
“子衿……”sela慢慢睁开眼,看着紧盯着自己的男子,俊颜上流出一抹晦涩不清的神情,心头一震,他……还是在怨恨自己么?
怨恨自己看到了温青青却不告诉他,让他与她擦肩而过……
sela岂是那么愚蠢的女人,就算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依旧会让许子衿亲眼看着温青青和别的男人离去。
至少这一夜,这一刻,许子衿是彻彻底底属于自己的……
嘴角漾起一个妩媚的笑容,sela半眯着眼睛,将盖在身上的被褥挪至一边,半露,白玉一般的温软让许子衿眼中晃过一丝茫然。
知道这一刻的自己有着致命的,sela半扬起身子,张开双臂搂住许子衿的脖颈,只一个魅惑地坏笑,许子衿再度沦陷其中……
“啊……”
用力拽住sela纤细的手腕,许子衿将被褥枕头尽数丢到地上,床上只剩下一对男女,坦诚相对。
将sela压在身子小,死死望着她,似要望进她的灵魂,将她完全看透。
sela不由打了个冷颤,这样的子衿,是自己从未见到过的……
“子、子衿?”sela胆怯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许子衿抿起嘴,幽深的眸子望不到底,不知他倒底在想什么,只觉得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越来越近……
“啊——”一声惊叫,她没想到许子衿竟然毫不留情地,没有前兆,没有缓冲,就这么一口气贯穿,疼得她蹙眉。
“慢点……别……别……”sela起来,伴随着许子衿愈来愈快的动作,她几乎要哭出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