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徐叔叫道:“二当家,我这里还有一箱子,还有一箱子!求求二当家高抬贵手!”
青年笑了:“徐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是海盗,不是乞丐。”
手一挥,“进舱!”
他身後的海盗们顿时群情轰轰地要往船舱里挤过去。商队里的侍卫马上抽出了刀剑,挡在海盗们前头,大战一触即发。
“等一下!”徐叔大叫:“二当家,等一下!”
他心里颇为恐慌,其实船舱里除了乐无忧主仆以外没有别的人,但是乐无忧一个人可抵得上他们一整船的家夥。同王早就放下话来,乐无忧去了大漠以後不归他管,但在去大漠的路上,如果乐无忧身上掉下来一根汗毛,就要唯他是问。
“等……”徐叔汗津津的,就生怕这些强盗冲到船舱里,把乐无忧磕到绊倒:“二当家,行,这一次算给您的第一次的见面礼!小胡,把箱子拿过来!”
後面的人又抬上来两口大木箱。打开来,正是两箱的茶砖、丝绸和一些瓷器。
“二当家,这还满意?”徐叔强笑。
青年淡淡地撇一撇嘴角:“希望徐先生归程时也能送上能和现在相当的……”
“不可能!”
一声清斥骤然间在空气中响起。
徐叔脸色苍白,看著乐无忧从船舱门口後面走出来,昂首挺胸,一脸的义正言辞。他懒懒地看著那个银色面具的青年:“这位二当家是吗,你有点过分了!”
“哦?”青年抱著手臂,眼睛盯住乐无忧:“我过分?”
“不错!”乐无忧道:“我这一路上和徐叔同行,徐叔这一次要带去漠北的货物,我全都清楚,确实并不多。我们和漠北那边做生意,也是非常艰难,不说其他地方的竞争,单单大漠人就总是依仗蛮力和我们商队强行买卖,因此我们赚得的并不多。原先的三口箱子,换成银两几百上千两是少不了的,现在二当家却竟然如此狮子大开口,我们商队当真是承受不起!”
墨脸色微黑,垂首站在乐无忧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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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围观圣战了……
不过看起来说实话,还是雷声大雨点小……莫非真的被和谐了==
一夜洞庭湖水声015
徐叔真是没有心脏病也要被吓出心脏病来了。这个大少爷哦!他以为他是在和谁说话?海盗,就算是再温和的海盗,也是一言不合拔刀杀人的主!现在还对他们假以辞色,也是不愿大动干戈,想做一笔便宜买卖!
徐叔连忙上前道:“不必如此麻烦了,二当家,这五口箱子兄弟们就带回去,权当做零钱花花……”
“零钱?徐叔,这可是上千两的货啊!”乐无忧不依不饶:“徐叔,这话你不要再说,往年都是三口箱子,近年不过换个人来拿,怎麽就凭白多这麽多?这不符合规矩!”
那白银面具的青年冷冷道:“规矩麽?这位公子,莫说什麽规矩,我把你斩杀在这里,也是不费吹灰之力!有道是祸从口出,公子需得当心了。”
乐无忧哈哈一笑:“哦,你这是在威胁我咯?”他脸一整,退後一步,将墨挡在身前:“我的这位侍卫,武功大约很高,带著我逃离这边也不是什麽难事。你就算将整船人杀光,我也能逃走,不巧杭魏国同王和我熟得很,我请他为民除暴,肃清海盗,他会很乐意的。也许这一带很快就会风声鹤唳──”
那青年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墨看在眼里,脚步微微挪动,摆出了前跃的姿态。
青年显然看出墨的打算。他站在当地半晌,忽然一笑:“那这位公子的意思,是要在下吐出来这两口箱子?”
“不错。”乐无忧昂首道:“不仅如此,这一回原定的三口箱子也留下吧。就当做二当家出言不逊的赔礼道歉好了。”
“大胆!”
海盗那边有人暴喝一声,就有人想纵身向前。没想到那人还未动,墨已经如一道光一般直冲而上,眨眼之间停在那青年面前,一柄小巧的匕首正正抵在青年的喉口。
“嘻嘻。”乐无忧笑道:“不好意思哦,我真的是有恃无恐,因为墨说你的武功没有他厉害呢。”
海盗那边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动都不敢动,只眼睁睁地盯著自己二当家脖子上的那把小刀。
乐无忧道:“二当家,你也不要想不开,你们做这种没本钱的生意,可会挺久的,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报复了徐叔的商队,你也知道会发生什麽。我这个人不喜欢威胁别人的,希望二当家懂我的意思。”
被匕首抵住了脖子的青年沈默下来。墨的匕首十分锐利,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灼目的光线。
“好!”
“二当家!”身後的海盗群轰然闹起来。
青年眯起眼睛,眼里闪过一道看不明白的光:“今天算我栽了!不过,能够认识你们这样的人物,也不冤枉。以後还是老样子收取费用!”
徐叔惊喜莫名,暗地里擦了一把冷汗。
“你发誓?”乐无忧看著他。
“我发誓!”
“好!爽快~!”乐无忧鼓掌大笑:“墨,放开他吧!血性男儿都以承诺为重,我想二当家也必定如此!”
墨闻言,冷冷瞪了青年一眼,手持著匕首正对著那青年,一步一步退到乐无忧身边。那青年微微一笑,嘴角勾起来,深深盯了乐无忧一眼,手一挥:“亲水堂所属!撤!”
那些人显然都对这青年惟命是从。那青年说了撤,他们就全都退回了海盗船上──虽然每个人脸上都带著很不甘心的表情。乐无忧看在眼里,心里都是有点惊讶,原本以为干强盗这种营生的人,大多是貌合神离,没想到这一群乌合之众看上去纪律还颇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