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墨大吼:“你……你无耻!”
不要怪墨,他基本上脑袋里骂人话就只有这麽两句。
“谢谢,这个世道,无耻算是表扬呢。”杨励笑眯眯的,手得寸进尺地伸到墨的衣襟。果然是滑嫩的肌肤,因为常年练武的关系,身体充满了柔韧的弹性,和女人软绵绵的触感完全不同。
墨身体一僵。这种失去了力量的软弱感,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他其实很软弱,小时候经历了残酷的暗卫选拔,努力要把自己装的坚强,就要不断地练习武功,让自己变强再变强,有了力量就不用怕别人。可是现在……
现在他赖以生存的武艺却没有了。
通红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墨身子微颤。牙齿咬住下唇。
杨励看在眼里,心里有一种他自己也无法分辨的情感突然悄悄滋生。
“不用这麽害怕吧。”杨励苦笑,还是忍不住侧过脸吻了吻墨的额头。
墨咬著嘴巴,别过眼不看他。他在努力抑制自己心底不能有的软弱。
“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杨励放开手,他竟然觉得心痛。“就是逗逗你嘛,这麽认真地生气干什麽。”他取过放在书桌的一个盒子:“这是你主子的刀,带回去吧。”
墨吃惊地看他。
“行了,别这麽看我。不然就让你留下来过夜咯。”
杨励露出了很猥琐的表情。
墨连忙闪电速度接过盒子,顿了顿,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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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超热……超超超超热……我要被蚊子叮死了……
一夜洞庭湖水声018
18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颇为乏善可陈。
基本上,杨励对他们两个还算是有些礼遇。那些前世日子里电视电影里频繁出现过得某某阶下囚暗无天日的日子,倒也没有出现──除了每隔几日就会送过来的软骨散。另外有一点很奇怪就是,这些日子,几乎每天夜晚,杨励都会差人过来叫墨过去。
墨回来以後,他自己嘴巴很紧,不会向乐无忧说些什麽。但是也看上去没有什麽不对。因此乐无忧虽然觉得纳闷,却也认为似乎不是什麽不好的事。
何况杨励把相遇也送回来了──这男的应该也没怎麽坏吧?
这一日乐无忧百无聊赖地呆在那个小小的偏厅里看天。这里的天很蓝,不由自主让乐无忧想起来曾经霁月山庄的後山。那里的天也是这样,蓝得让人心醉,春天时空气里飘著桃花的香味,灼灼的桃花,明亮的人……
乐无忧闭上眼。
“吴公子,墨公子,我家二当家请你们前去大厅议事。”
恩?
乐无忧忙睁开眼睛。来人是一个小毛头,乐无忧认识他,他常常跟在杨励身後,是一个小厮。这大半月下来,他们几个倒是厮混的很熟了。小毛头冲他眨眨眼。
“什麽事?”
“不知道。”小毛头答道:“好像是外边有人来。”
“有人来?”乐无忧心里又惊又喜。难道是应樊均派人来了?
他和墨都因吃药没有力气,小毛头就让人把他们抱上躺椅,几人急匆匆地到了海盗窝山头的议事厅。
乐无忧和墨被抬进去,只见偌大一个议事厅,只有杨励一个人背对他们负手站著,旁边下首垂首站著一个家丁打扮的青年男子,地上摆了一溜十几口箱子。
“你们来了。”杨励听到响动,转过身来。墨扶著椅子站起身,乐无忧懒得动,就窝在椅子上。杨励不由苦笑:“你倒是从古至今被绑架以後过的最嚣张的肉票了。”
乐无忧笑笑:“找我们有事?”
“不错。”
杨励指一指那个一直低著头的青年:“这一位,是由杭魏国同王遣过来的,刚才还有不少人,搬了这些箱子过来。这个人留下来,同王说由他来服侍你,是一个可靠的人。”
谁啊?乐无忧好奇地看了一眼那个青年。不过他低著头,侧面看过去也看不清楚。
杨励又道:“同王的意思,刚才也已经传达了。这地上的箱子,里面都是钱财──”
“我们可以走了?”乐无忧立马兴奋地打断杨励的话。
杨励挑眉邪邪一笑:“怎麽可能?你也没这麽廉价嘛。”
“你!”乐无忧气得很想过去掐他:“这麽多财物,上万两白银的数目都是有了,你还不够?你还想要什麽?自古贪心不足蛇吞象,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杨励也不生气,淡淡道:“我们本来做的就是没有本钱的买卖,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生生死死什麽的,我也不是很在意。我们这一个岛,你也看过了,妇孺老幼并不少,每个都是一张嘴,我要趁我还能活著的时候,让他们过衣食无忧的日子。”
“你少说大话了!”乐无忧气得发抖:“什麽衣食无忧?说得你好像圣人一样!如果你真的为他们著想,就放他们回到杭魏国去,总好过和你们这帮亡命徒一起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混账日子!”
杨励脸色一沈:“我看你是忘了现在在哪里!你也不过是我的阶下囚,还敢和我吼叫?”
乐无忧也不怕他,梗著脖子道:“杨励,我看你心肠也不坏,武功也好,我就劝你一句,何必当这什麽海盗?凭你的武力,我还能投举你做一个捕快,岂不是好过现在?”
杨励冷冷看他一眼:“你说得轻巧。”
他似乎有些累,微微叹了一口气,挥一挥手:“你们走吧。这个青年带走。墨留下。”
墨听见他指名,身子悄悄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