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卢鸿道:“怎麽,你突然爱吃这个了?这是江南的名菜,这边做的却倒还算地道。”
应樊均看看乐无忧,笑道:“吴忧喜欢。”
“哦!”卢鸿又看向乐无忧:“怎麽和你吃了这麽多回,没听你提过?”
乐无忧不好意思道:“没事儿,劳烦樊均心里想到。”
几人闲谈间,突然王府的管家匆匆地跑上楼,到应樊均耳边说了句话。应樊均脸色立刻就变了。
“怎麽了?”乐无忧问道。
应樊均看看他,露出为难的神色,片刻道:“没事情……”
“没事情怎麽脸色这麽难看?”卢鸿插嘴道:“有事儿就说出来,公事私事呢?该不是有什麽女人怀了你的种上门闹事来了吧!”这人猥琐地大笑起来。
应樊均苦笑道:“你瞎说什麽呢。”
乐无忧还是盯著他:“什麽事?公事就不要说了,我也不懂的。”
应樊均张张嘴,还没有开口说话,楼底下就传来一阵很响亮的笑声:“听说今晚同王在这里宴客?也罢,正好我还要去拜访同王,掌柜,引我去同王坐处。”
那声音清亮悦耳,带著一股青年的朝气。乐无忧的脸色却刷的白了。
应樊均终於开口道:“吴忧,津梁国的太子……来这儿做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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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花了将近4个锺头,两个锺头坐动车到苏州,然後作为一个苏州人,乘著公交迷了两个锺头的路……崩溃tat
一夜洞庭湖水声010
乐无忧失手两根筷子掉落在地,他指著应樊均怒道:“你……你告诉他了!你答应过我不告诉他的!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人……我早该想到,是我蠢,还抱著幻想……”
应樊均抓住他:“吴忧,你别乱想,我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食言。”
“不!”乐无忧挥开应樊均,怒视著他:“我不信你……我不会信你……”
“吴忧……”应樊均皱著眉毛叹气。卢鸿和安东尼都不明所以,卢鸿开口问道:“怎麽了?阿忧,樊均,你们怎麽吵架了?发生什麽事情?”
应樊均摇摇头。乐无忧猛地站起身来:“我要回去。”应樊均也站起来:“现在你怎麽回去?他都已经来了。”
“谁?”卢鸿还在那边问:“谁来了?难道是那个津梁国太子?啊?阿忧你和津梁国太子认识?”
“别说了!”应樊均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卢鸿吓了一跳,吐吐舌头:“不说就不说。”
乐无忧脸色苍白:“那怎麽办?你说怎麽办?”
应樊均道:“你不用急……”
两人还在僵持,突然听见有人声音陡然在门外响起了:“怎麽了,同王殿下,不给小弟一个面子吗?”
话音未落,门就被推了开来。掌柜的在一边陪笑道:“同王殿下,津梁太子殿下非要见您一面……这……”
贺亭甫出现在了门口。
他穿著大红绣纹的箭袖,齐眉勒著抹额,头上束紫金冠,脚上一双小牛皮靴子。乐无忧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他居然还能记得,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时贺亭甫穿著的衣衫,一模一样,连那微眯著的桃花眼和似笑非笑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只是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无忧……”
贺亭甫愣住了。
“无忧!”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脸上马上露出了大喜过望的表情,两个箭步冲上前,猛地抓住无忧的肩膀:“无忧!天……你居然在这里……”他甚至仿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抱上去,乐无忧却狠狠推开他,他的眼神绝望而受伤,令贺亭甫怔在原地。
贺亭甫勉强对他笑了笑,又转过头看向应樊均,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同王,我那样拜托你,原来是不抱什麽希望,可是无忧就和你在一起,你为什麽不告诉我?”
应樊均脸色也不好看:“太子,你这是算向我怪罪了?”
贺亭甫冷笑了一声:“同王不必吓唬我,贺亭甫好言拜托,王爷却故意隐瞒,不知居心安在呢?”
“我这个故意隐瞒,却是真心实意的好心。吴忧不愿意你找到他,他费尽千辛万苦逃出来,当时身中奇毒,差点身亡,对过去已经不再有任何留念了。我想这一点,太子比我还要更清楚吧。”应樊均扬起下巴,神情轻蔑。
贺亭甫眼神一暗:“我与无忧的事,旁人并不明白,王爷随意插嘴,不太好吧。”
“我随意插嘴?”应樊均一笑:“那我不说,你大可以问问吴忧,若他也怪我,那我真是没话说了。”
“你……”贺亭甫跨前一步,拳头攥紧,神情阴沈,一副要打人的派头。掌柜早已缩著脑袋退下了,连房门也掩上,今儿这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够了!”
蓦然间一声大吼,却是乐无忧。几人都看向他,贺亭甫更是退回到他身边,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却被乐无忧甩开。乐无忧咬住嘴唇,走到应樊均身边。
“无忧,我说过,你逃不开的。”
贺亭甫看著乐无忧的动作,也不在意。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再清楚不过,乐无忧恨他是自然,他不介意。有时候,恨一个人和爱一个人是一样的,只要能在心里被记住,就是一种成功。也许他们两个最初的爱是虚幻的,被药物催生,但现在的这一份恨却是活生生的,贺亭甫知道,只要乐无忧还活著一天,他就会记著他一天,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得掉。
如果是这样,就算恨又如何?乐无忧就是一只连牙齿都钝掉的兔子,根本无法伤人。他能囚禁无忧一天,就能囚禁无忧一月,一年,甚至一辈子。当初被他逃脱只不过大意,如今既然找到,那贺亭甫万万不可能再让无忧从他的手掌心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