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如今没有答案,但是他清晰地知道,肯定不在傅徵身上。
在傅小五摇身一变成为傅徵后,复杂的感情难以形容,祁禛之那原本根植于少年时期对英雄的崇拜已尽数消失殆尽,而对傅小五,这个看似善良、单纯的人的喜欢,也烟消云散了。
祁禛之忘了自己爱不爱傅小五,但他知道,他不爱傅徵。
而且,也没有那么喜欢他。
傅徵就像摆在手边的一个物件儿,他有时甚至会觉得麻烦,但有时又不禁伸手触碰。
只不过,这浅薄的欲望转瞬即逝,跟着仅存的一点点敬仰一起,散在了呼察湖边的风里。
所以说,祁二郎其实并不薄幸,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心。
他信任我
傅徵的马骑得并不快,他慢悠悠地走在前面,似乎是在等祁禛之追上自己。
但祁禛之始终与他错了两三步,不急不缓地跟在后面。
傅徵等了半天,没有等来,无趣地一夹马肚,纵马飞奔了起来。
“哎!”祁禛之被吓了一跳,扬声叫道,“你慢些,小心摔了!”
傅徵充耳不闻,围着呼察湖这小小的草原水泡子跑了大半圈,才堪堪勒马停下。
祁禛之也一拉马缰,停在了他的身后。
“仲佑,”傅徵驭马回身叫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祁禛之一顿,旋即笑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是要塞里的军务吗?”傅徵微微皱眉,“那赵骑督是个实诚人,他不应为难你才是,况且……”
“跟要塞有什么关系?”祁禛之打断了傅徵的胡猜乱想,他沉默了片刻,说道,“今天是清明,我有点……想我大哥了。”
傅徵怔了怔,眼神也暗了下去:“那我们回城吧。”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么早回去干什么?”祁禛之探身从傅徵手里拉过马缰,“再转转。”
“可是……”
“我大哥一辈子都很敬仰师父你,若是他知道,我现在跟在你身边,还成了你的徒弟,他一定很高兴。”祁禛之看向远方,避开了傅徵的目光。
傅徵听到这话,久久未言,过了半晌,他说道:“你们祁家的案子,我一直在查,但是至今没有结果。”
祁禛之一愣,没说话。
“当初在北翟消失的那批税银,根本没有成功被收缴,北翟郡尉邹觅是孟少帅嫡系,他很清楚,可惜找不到证据。”傅徵缓缓道。
证据或许就是威远侯曾做过你麾下的兵,祁禛之在心里默默接道。
“我后来听到传言,说有人在威远侯府中找到了伯献密谋逆反、行巫蛊之术的铁证,可是……”说到这,傅徵叹了口气,“可是,伯献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卑劣的事来?我总是在想,当时若是我在,绝不会是这样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