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嗯”了一声。
“虎无双身边,除了你,还有跑出来的侍候吗?”傅徵问道。
银月觑了傅徵一眼,犹豫着开口道:“还有满月、新月、弦月、勾月……”
“行行行,”杭七打断道,“怎么都是月亮?这虎无双是打算奔月还是……”
还是什么,那山大王的温柔殿里还有个画月宫呢,祁禛之默默腹诽道。
他看向傅徵,傅徵倒是神色无异,只是杭六杭七两人一个看天,一个望地。
“你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见没人讲话,祁二郎赶紧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银月小声哼道:“我家在南朔,当年城破时,和家人走散了……”
一听这话,众人瞬间明白了这少年为何害怕傅徵了。
南朔,北卫旧城,十三年前,傅将军做孟老帅的马前卒,一举破了这座据说千年不倒的堡垒,将躲在城中的北卫皇室遗老一网打尽。
其间平民多有损伤,流亡失所者不计可数。
而凑巧的是,银月也是其中一员。
傅徵看着他,没说话。
杭七不得不开口了:“将军,这人留不得。”
祁禛之一听“留不得”三个字,顿时紧张了起来:“将军,他并无恶意,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您……”
“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不就晚了吗?”杭七幽然道。
他是在说楚天鹰。
银月本就善察言观色,见杭六杭七竟是想直接“处置”了自己,顿时慌张起来。
他“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爬到傅徵脚边:“将军,我,我没有歹意,我也不想害您,小人只是……只是……”
这少年一咬牙,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小人只是倾慕白公子,想留在白公子身边,伺候他照顾他,还请将军恩准!”
完了,这心里话还不如不讲,祁禛之抽了口凉气。
可谁也没想到,这话一出,傅徵倒是来了兴趣,他看向银月:“你喜欢白公子?”
少年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你愿意伺候他?”傅徵又问。
银月寻摸出了一丝转机,他忙道:“小人愿肝脑涂地,忠心耿耿地留在白公子身边,白公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是……”
“我不用人伺候!”祁禛之大叫,“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我,我是将军的护院,是将军房里的下人,用不起伺候人的奴婢,你,你另谋高就吧!”
见那祁二郎一副生怕被人玷污了的模样,银月好像当头被人浇下一桶凉水,眼圈都红了。
“罢了,”傅徵宽宏大量道,“白公子,既然人家这么留在你身边,你不如就收下吧。他孤苦无依的,也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