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镶亲王也是人,镶亲王也会失策。
邵峥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所说的他有办法,会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为什么要先杀小熙,再让一切真相揭晓?
赫子际,你何其狠心?
“邵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将原本可以到手的皇位拱手相让?”
莞慕转过身,背对着他:
“你不是一个不懂玩权的人,或许你不想玩权,或许你不屑玩权,但你不能放弃玩权。你是名正言顺的皇子,就算你皇兄没有稳坐江山的本事,你也不能将赵家的江山让给姓赫的人!我可以将你们不告诉我真相理解为不想让我担心,但我理解不了,为什么到了今时今日,你仍然看得开,放得下?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在故作洒脱?”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我谋权篡位?”邵峥悠淡地开口,淡淡的瞅着她洁白如雪的背影:
“你怀了我皇兄的孩子,可你现在却在怂恿我将你孩子的父亲踢下皇位,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荒谬吗?”
“不觉得。”
莞慕答的没有丝毫犹豫:“今时今日,我必须要向你坦白一件事,赵邵凌已身中剧毒,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你说什么?”
“我说他时日无多。”
莞慕淡淡应声:“邵峥,我不知道你是太不了解我,还是太不了解你皇兄。他曾经千方百计的害我,甚至利用他的其他嫔妃,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枕边人对我日夜算计,我如何不心寒?他这般加害于我,我怎么可能不报复?”
这些话,庞莞慕本来打算一辈子也不对任何人说出口。
但是,瑞王府大丧,颜颜身份揭晓,局势已变。
“毒是颜颜亲手所调。”
莞慕转过身,正对上邵峥的明眸:
“是那壶名叫倾世妖娆的酒,卓阳和颜颜一切调制多时,才兑成功,连御用银针都验不出来。赵邵凌对不起我,我便要他死,他想得到的,我永远都不会让他得到。”
邵峥瞠目以对,半晌没说出话。
“怎么,你觉得我太过狠心?”
“是……”
“如果换作是你呢?你心爱的人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怎样害你,你可能做到不恨?”
“不,我恨!”
“你可会放过他?”
“绝对不会。”
“那便是了。”
莞慕半合上眼帘,轻声道:
“如今小熙辞世,对安然来说,势必是个前所未有的打击,以安然的性情,此仇不报,他绝不会罢休,所以,他会尽全力对付子际。”
“你想我帮他?”
“有何不可?”
“不是不可……”
邵峥明显一顿,有些为难地道:“可我已经答应子际,不与他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