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一开始,他还会当着月郤或者月楚临的面指摘她。
后来发觉这样说反会引来月郤叱骂,便学着“忍气吞声”了。只有在月郤看不见的地方,才阴阳怪气地嘲她几句。
又因她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他骂她一句,她便要还十句回去,还说得更难听,日子久了,他干脆见都不愿见她了。
只偶尔得了月楚临的安排,往她这儿跑一趟。
而那蓬昀应是中途遇见老管家,和他有什么话要说,才一路跟了过来。
到院门口之前,还在摸着胡子低声说着什么。
远远瞧见她,老管家眉毛一抖,紧绷起脸。
而蓬昀就站在几丈之外,不肯过来。
“奚姑娘,”老管家像模像样地拱手礼道,“薛姑娘有信要给你,还望姑娘快些看了,早早回她。”
他从袖中取出封信,递出。
奚昭接过:“她不在府里吗?”
平时蓬昀总喜欢跟在薛知蕴身后,充条尾巴。这会儿他在府里,薛知蕴不也应在么?
“薛姑娘有大事要处理,哪来这多空闲?”老管家语气生硬,话里多有贬她的意思。
奚昭只当没听出,拆开信。
读了信才知道,原是鬼王出巡的事已办完,马上就要离开,故此想在走前和她见一面,问她何时有空。
而她现下正忙着处理些事,无暇找她,只能先递封信。
奚昭正读着,忽听见老管家问:“薛姑娘说了什么?”
她抬头,面露错愕:“你还没走?”
老管家被这话噎得半晌没出声儿。
他皱眉道:“奚姑娘当知些礼节。”
“你最懂礼节,别人分明是给我写的信,却还逮着我问信上写了什么。”奚昭折好信,收入袖中。
“你!”
老管家嗓门儿拔得高,一旁的蓬昀注意到,快步上前。
“吵什么?”他语气不快,“老先生,送个东西而已,到底要多久?我那儿还等着处理鬼庙的事,就等着招魂幡了,有什么话就快些说,也省得耽误大事。”
奚昭讶然。
他竟然还没放弃那柄招魂幡?
也怪执着的。
她下意识看向蓬昀,后者也正打量着她。
那张灰白的脸像极一张晒干的树皮,紧绷着,藏在褶皱皮下的眼睛浑浊而尖锐。
忽地,他紧蹙起眉,眼中多了些凶光。
他道:“老先生,劳烦你去帮着找那招魂幡,我有几句话要问奚姑娘。”
月管家问:“蓬夫子有何话要说?”
蓬昀生硬道:“事关知蕴,老先生无需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