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对面小男生半张着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就跟怎么了似的。
至于么?这是看到比他帅的人了,自卑到不行?
顾杳没有理他,索性也不去卫生间处理了,怕摔跤,一歪身子又坐回椅子。
苏彧这时招手叫来服务生:“这里再加一把椅子,然后拿些冰块过来。”
那服务生急忙去了,一会儿搬来椅子,刚要放到桌子侧面,苏彧又指了指顾杳前方的位置:“放在这儿就行,面对面放。”
那椅子放好之后都快挨着她膝盖了,顾杳用腿碰了碰椅子腿儿:“干嘛啊这是?”
却见他伸手将那盛着冰块的玻璃碗拿过来,而后从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拿出条折的很规整的手帕,展开后,面积挺大,淡金的颜色,很简单的镶了一圈黑边。
把冰块铲到里面兜起来,在上端打了个结制成一个冰袋,他这才托在手上,在椅子上坐下来:“把脚放上来吧。”
顾杳往他身上扫了一圈:“放哪儿?”
男人没再说话,俯身直接把她的脚抬到膝上放好,轻轻脱了高跟鞋,拇指往脚踝上按了按:“疼吗?”
“还行,没什么感觉。”顾杳这才明白他的意图,摇摇头说道。
他这么一身西装革履的坐在这里,严肃的像在开会一样,黑色的西装裤上却明晃晃的放了个脚丫,看着有点儿不协调。
顾杳抿了抿嘴,觉得这场景挺逗的,就没去阻拦,任由他去了。
餐厅吃饭的几桌人,目光都若有若无的投了过来,她察觉到了,反正一向是我行我素的性子,所以并不在乎。
脚踝一疼,被苏彧按了一下,估计是因为之前受过伤,所以她每次伤到的都是这个位置,习惯性的就会崴一下。
“还是有点儿肿了。”他检查了一下,得出结论。
其实轻轻一碰就能够感觉到,那里的皮肤明显要比别的地方要烫,颜色也是微微发红,苏彧眉头皱的更紧,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冰袋敷了上去。
“冷。”顾杳没注意就让他这么按了上来,顿时被冰的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快缩起来了。
“别动。”他的声音变得严厉,右手一伸,把她的腿牢牢捏住了。
目光不经意扫过那纤瘦笔直的小腿,他的嗓间有点儿干渴似的,喉结动了动。
顾杳仍在不死心的挣扎,圆润的指甲上,涂了红色的甲油,越发显得肤色白皙,脚趾此刻正一根根的缩着,脚背上细细的青筋绷起来,有种脆弱的美感。
手上的力道不减,仍旧死死的给她按着,苏彧垂眸欣赏片刻,随即注意到自己弟弟的目光正瞟向这边。
脸色一沉,他回过身去:“看什么看?你先去外面等我。”
顾杳听他说话的语气,就感觉两个人关系不对,挑了挑眉问道:“你俩认识啊?”
“我弟弟。”苏彧一边给她按着,一边简短的说道。
“哦……”顾杳的目光在兄弟二人中转了转,长的还真有那么一点相似,亲生的。
最终把目光定在苏洲身上,语气淡然:“弟弟,没关系的,又不是旧社会,不用那么拘谨的,随便看。”
大方的了不得。
这会儿已经适应了冰袋的温度,她整个人就放松了不少,看着那苏洲觉得还挺亲切:这孩子做事儿的风格和她那个浑弟弟顾时笙一模一样。
这二位一唱一和的,弄的苏洲郁闷到不行,他是变态吗?不过是随便扫了一眼啊!
什么都没说,转身往外走。
这时顾杳已经感觉好了不少,闲着也是闲着,招手叫过服务生把账结了,连带着苏洲那一桌一起刷了卡,然后拍拍苏彧的手臂:“行了,放下来吧。”
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被泼上去的酒业这会儿已经干了,估计擦也没有用,她叹了口气,准备回家再处理。
苏彧这才把她的脚放下,冰块已经有些化掉了,他拿过纸巾擦擦手,站起身:“你先在这儿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