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开始,他们?对夏薏的好,任谁都?会?觉得?,这像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般。
但五年后夏航阳出生,两人的心思也着重放到了儿?子?身上?。
夏薏开始逐步被忽略,宁丽萍因为产后的抑郁也发泄到了她身上?,夏安国被她吵的常常不回家,有时裹着烟气回来,又是一顿吵架。
夏薏经常被他们?吵架而乱飞的瓢盆砸到,额头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幸好海边那?中医馆的大夫是个好人,总会?心善地收留她,又给她擦伤。
再大一些,夏航阳被家里宠的无法无天,他要什么?都?会?给。
许是知道夏薏是家里的外来者,他对夏薏格外不好,总是趾高?气昂地指使她做事。
一旦有不顺心的,便会?和宁丽萍他们?告状。
女人总会?皱着眉对她说:“薏薏,我们?把你?领回来养着你?也不容易,连弟弟的这点忙都?不愿意帮么??”
再后来,因为夏薏的成绩好,夏安国时不时地会?将?两人拿出来对比,夏航阳看见她更厌恶了。
他偷钱出去上?网,就污蔑是夏薏做的。
宁丽萍相信儿?子?,夏薏无从辩解,她被关了禁闭,足足一周都?没有去上?学。
真正爆发是在高?考结束后,她收到了云大的录取通知书。
她开心地想要和宁丽萍他们?分享,却见夏航阳冷哧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
宁丽萍哄着儿?子?,“我们?阳阳不用考什么?也别好的大学,开心就好了。”
而夏安国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随后问她:“大学学费不用我们?出吧。”
再然后,连着三年她都?没有回过粤北,直到那?次团建。
画面再次被拉扯着,是高?中时俞栖背着议论她的场景。
她以为的好朋友,拿着她的身世当作取乐的谈资。
她以为的好朋友,只是觉得?她不配得?到这些荣誉。
陷入梦魇的夏薏似乎进入了怎么?也无法逃脱的怪圈。
她用力跑着,推开一扇沉重的大门,入目的是大学时被男生辱骂的画面。
那?个男生追了她一周,送早餐献殷情,有意无意的肢体触碰,都?让夏薏觉得?浑身不自在。
在她第二?次明确拒绝后,那?男生恼羞成怒。
“你?在装什么?东西!对你?好几天你?就真把自己当什么?了!”
那?是夏薏第一次被陌生人这般当着面的羞辱,周遭看热闹的视线,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烫穿。
她不明白,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
他们?的模样不断徘徊在脑海中,如影子?般跟随着,她努力跑着,像是无尽的深渊,看不见终点,怎么?也摆脱不掉。
惊醒时,她抱着被子?呆呆坐在床上?,眼泪不受控地掉着,呼吸有些艰难,整个人像个脆弱的布娃娃。
梁亭故几乎是立刻放下了电脑,他开了灯将?人抱进怀里,夏薏一开始还沉浸在噩梦里没反应过来,直到有人不断吻着她的眼泪,抱着她一遍一遍地轻哄着。
她整个人都?在抖,也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希望梁亭故能抱自己抱得?更紧些。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先是说对不起,怪自己又给他添麻烦了。
梁亭故的心脏像是被剜了一刀又一刀,哪里舍得?怪她。他几乎是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吻着她,哄着她。
再然后,夏薏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的,哽咽着将?自己的委屈裸露在他面前:“好疼。”
“抽血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