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有些嘴硬:“你说这些破烂多少钱就多少钱了?别以为我没见过世面,我就觉得这些东西价钱绝不会过百,你想骗谁呢!”
赵意禾也没恼,直接拿出手机,翻出一张价格表来,随即将屏幕朝向妇人。
“这些设备我也有帮着采购,价格表和发票我都有,这您要是还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不过,您大可以继续,要是还不解气,还可以不管不顾去砸这些设备,到时候咱们警局见分晓。”
妇人睁眼瞧见赵意禾满脸认真,即便心中再不愿相信那些破烂值钱,却还是有些怕了:“你少吓唬人,我还没告你们骗钱呢,居然还敢胡乱栽赃我!”
赵意禾微微一笑:“我们有没有骗钱我们心里清楚,而您有没有公然闹事,您心里也清楚,大不了鱼死网破,把警察叫来理论理论呗!”
言至于此,似乎已到不去警局走一趟就不轻易罢休的局面。
妇人终究也只是个闹事的花架子,一瞧自己处于劣势,渐而偃旗息鼓,留下句狠话后,骂骂咧咧就跑了。
赵意禾解决完当下麻烦,便想着去安慰一下傅卉,没曾想一回头,最先看见的不是满脸沮丧的傅卉,而是一脸复杂的冉秋。
她木然。
眼下不是傅卉遭事吗,怎么那一位看起来那么不对劲?
赵意禾稍稍回想一番冉秋先前的神情言语,隐隐察觉到不对。
按理来说,冉秋一向懂得分寸,就算是对方先挑事,她也不会一开口就咄咄逼人。
那时她语气凉凉飕飕,好似藏着不少火气。
另一边,傅卉正温声细语问道:“冉秋姐,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傅卉心思细,早在冉秋开口的那一刻就察觉出什么,只是碍于之前的形势,没法问出口。
闻言,冉秋也只是淡淡一笑,“没什么,可能是最近训练有些累了。”顿了片刻,又补充问道,“刚刚那人是你舅妈?”
傅卉虽不知她为何突然把话题移了,也还是乖巧点了点,“其实我一直都没告诉过你们,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离开了,之后我就一直借助在舅舅家里。”
冉秋恍然听见这些似曾相识的过往,只觉心底隐有苦意翻涌,“寄人篱下的生活不好过吧?”
“一开始确实有些不太适应,但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嗯,只要我乖乖听话,他们其实也不会太为难我。”
傅卉不动声色回答着,某些记忆也从脑海飘荡出来。
寄人篱下的生活当然不会好过,舅舅舅妈待她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很多时候都是想起来有那么一个人,这才施舍一口饭吃。
平时也不会让她和表哥表姐他们一起上学,只一股脑将家务琐事交给她,还时不时轰她出门打点零工,贴补家用。
她的性子,也是在这些打压下逐渐磨平的。
其实,傅卉会毫不犹豫选择逃离小镇,更多也是因为受够了那样的生活。
即便知道出来的日子同样不会很好过,即便知道他们还能再找到她,她也还是希望能真真正正离开。
冉秋将傅卉的微表情收入眼底,就算对方只故作平淡说了一小部分,她也能从中体会出什么。
既知晓他人过往的不易与心酸,冉秋便也知情知理没多问什么,只出声提醒她,“之后他们可能还会来,你有想过应对措施吗?”
傅卉愣住。
很显然,她没想过。
始终在旁叹息的赵意禾终究是找到缝隙插话进去,“这类亲戚根本没有那么好对付,若是不给好处,他们肯定得一直闹,但要是真给了好处,对方很可能会得寸进尺。”
“而且,就算真报警了,当时那一刻可能会调解成功,但往后会发生什么根本不能控制,毕竟人家警察叔叔也不可能管一辈子你家里的事。”
……
所幸,当下闹过之后,短时间也不太会再找上门,冉秋见傅卉晚上还要训练,同她打过招呼后,便和赵意禾一道离开了。
“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刚走出训练场,冉秋就听见赵意禾来了那么一句,只觉好笑:“一般不知道该不该问的事,都是不该问的。”
赵意禾直接听出她话里的打趣意味,只觉对方是默认了,问:“傅卉的事情,你是不是很在意?”
冉秋反应了一会,笑了:“怎么会那么问?”
“也没什么,就是关心你啊。”赵意禾顺带还分析了一番,“毕竟你之前可不会这样,肯定是有人惹你不快了!”
冉秋心知肚明对方想问些什么,但也没明说,只道:“或许是触景生情吧,想起了一些往事,心情当然不会很好。”
赵意禾有意调侃她,似乎也是想缓和一下气氛,“那你还挺多愁善感哈。”
“那你呢,这种事情大多数人不是选择看戏,就是选择视之不理,师姐干嘛还费力跑来告诉我?”冉秋轻飘飘觑她。
“哦,那你可能不太了解师姐这个人,我和你差不多,而且,不光多愁善感,还仗义!”
逐渐秋化
或许是因为训练场上有个娱记狗仔过分关注的对象,争吵事端一起,没过多久便能在网上看见蛛丝马迹。
即便热度并没有那么突出,却还是在第一时间流入沈南延眼中。
这天训练一结束,梁谦舟已然饿到前胸贴后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飘到沈南延身后,“老沈啊,咱这天天萝卜青菜的真心受不了了,今天晚上出去吃顿好的吧!”
梁谦舟这些天不仅要夜以继日训练,还要被经纪人苛待吃食,他只觉这日子属实是要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