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妾,不过是第一步。目的就是逼宋妖孽说出真相,不说是吧?好啊,既然你都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我,纵使你起毒誓、表真情,我就是认定这孩子是你的。既然是你的就请宋大人负责任,娶虞珠过门吧!
大前晚,当尔雅思路清晰地表达了这个意思后,宋妖孽大发雷霆。
“我不娶!让他们母子入府已经仁至义尽了……尔雅,虽然我现在无法跟你说奚儿的身份,但是你要相信我!”
尔雅佯装天真,“没办法解释怎么相信你?相公,没关系的,真的,我不介意。你把她娶过来吧,这样名正言顺。等虞珠以后若真走了,我就把奚儿过继过来就是了。”
“……我都说了不用。雅儿,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逼我呢?我……我只喜欢你,只想要你,我不要三妻四妾,我只想守着你而已。”
尔雅冷笑,故意歪曲:“哦,宋大人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该不会是觉得妾这样的身份委屈你的红颜知己了吧?好~我把妻的身份让给她……又或者,你直接写份离合书给我?”
“登!徒!尔!雅!”
第一局,尔雅完胜。
第二局,尔雅就是死赖着不回宋府,宋妖孽你一天不说真相,或者一天不娶妾,我就跟你死耗,于是,胡女上门了。
胡女笑吟吟道:“尔雅你这步棋下得虽好,却极险极陡,你应该明白,虞珠不是省油的灯,又是从尔虞我诈的王宫里出来的琴妓。万一真耍些手段哄了玉小子成亲,你怎么办?”
尔雅听了这话反映奇怪,竟微微脸红说:“我自有…后招。”
胡女默然,见尔雅没有往下说的意思,便岔开话题笑道:“你这几日在娘家倒是过得舒服,只可怜你古月姐和我家老头子。玉小子没日没夜不归府,就在屈府酩酊大醉。现在我一回府,都能嗅着股酒气。”
尔雅闻言,扑哧笑出声。
“你还好意思笑?哎,说来也为难玉小子,当日我们曾立毒誓不把这事儿告诉任何人,现在虞珠又寻上门。玉小子是帮也不对,不帮也不对。偏偏还不敢与枕边人坦言,只戚戚苦了自己。”
尔雅垂眸,“古月姐,这事儿你比我更清楚。我看得出,宋妖孽的确没有对不起我,其实纵使曾有个什么瓜葛,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我气的是,他不肯与我明言。”所以才想要逼一逼他。
胡女眨眼,抓着尔雅的手摇头,“小丫头,你还真错怪宋妖孽了。你可知当年,关于虞珠一事,我和他曾起下什么毒誓?”
“什么?”
胡女咳嗽一声,才正经道:“若谁将此事透露,爱人便死于非命。”
尔雅大惊,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宋玉和古月姐起如此誓言?暗暗踌躇下,尔雅又不禁咬唇,“这么说……宋妖孽打死也咬紧牙关,是为了……怕我死于非命?”
胡女颔首,“你这次也忒够狠的。愣是把玉小子往绝路上逼,他这几日怕惟有睡着了是清醒的,白天都迷迷糊糊地喊:‘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把我送给别人?’”
叹口凉气,胡女诙谐道:“别人家不知道,还以为是哪的忠犬被主人遗弃了呢!”
尔雅面子臊不住,拉着胡女求饶:“古月姐,您行行好,莫说了。我这就跟您去屈府,把他接回去还不成?”
“不成。”
“哈?”尔雅咂舌,胡女今日来,不就是要她认领流浪狗回家的吗?怎么又变卦了?
胡女捧捧发髻,“夫妻之间的事我是省得的,容不得半点沙子。纵使你心里明了这孩子不是玉小子的,以后日长夜久的对着那孩子,难免隔阂。罢了罢了,这恶人还是由我来当,叫小丫头再泡壶好茶来,容古月姐慢慢跟你讲故事。”
尔雅怔了怔,蹙眉道:“古月姐,可是那毒誓——”
截住登徒尔雅,胡女笑得奸诈非常,“别怕,我家那口子迟早是要死于非命的。”
尔雅无语。
所以说,奸诈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类似胡女这样,就连当年起个毒誓,也提防着给自己留后路。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今晚再更一章。
争取!
这个故事,果真如登徒尔雅预料,很长很长。
虞珠是个苦命的娃,从小便不知自家身世,被人贩子卖到妓院。老鸨见小丫头七八岁就水灵聪慧,懂得看人脸色,便用心栽培她做当家花魁。不过几年,虞珠就声名鹊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亦是越长越漂亮。
老鸨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虞珠成人,盘算着将她的初夜卖个好价钱。偏偏祸从天降,虞珠十六岁生日前晚,妓院被查封了。
原道,外表柔弱无知的虞珠野心勃勃,她并不甘愿在小小妓院做一名任人糟践的花魁。她害怕年老色衰后,自己如其他小姐们般或被抛弃或靠着微薄积蓄度日,再好一点也不过赎身做任人打骂的小妾。
机缘巧合,虞珠认识了钦慕自己的官兵,便暗中勾结,栽赃嫁祸老鸨窝藏贡品,就这样,老鸨被抓、妓院被封,虞珠终获自由身。就在官兵傻兮兮以为虞珠愿意以自己私奔之时,虞珠却泪流满面地告上公堂,说官兵意欲轻薄自己,又拿出官兵给自己的定情信物为证,谎称两人争执时,她暗中拔下来的。
结果不言而喻,官兵愤恨被捕,虞珠则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进入杂技团做琴师。不多时,便混入王宫,她又慧眼识英地选中珍妃,替其出谋划策,争宠讨欢。珍妃视其为亲信,虞珠却利用她的地位在一次舞会上,使出浑身解数,让韩王对自己一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