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在朝官员,都有两套官服,还好如此,不然今天他还真想不到如何解决。可是,就在宋玉遐想之际,祺安的脸黑了又黑,这才结结巴巴道:
“少爷,另一套官服……昨晚我见风大,想水缸里这套定晒得干,所以让娘把那一套也洗了。”
王叔摸着胡子摇头晃脑:“也就是两套都是湿的,穿不得,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随着王叔铿锵有力的音调,宋玉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偏有分不清状况的,跟着拍手大赞了两句:
“妙极!妙极!”
宋玉的俊脸顷刻如锅底般黑。登徒尔雅再顽皮也知此刻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忙拍手打断小翠,又瞪眼怒视。小丫头没心没肺,还是比较畏惧小姐,当即也做了哑巴,不说话了。
尔雅看向宋玉转移话题:“两套官服都穿不得,现在怎么办?”
宋玉只管斜眼看她,却不说话。登徒尔雅见状,大为恼火,爆脾气直往脑门冲:“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都说不是我干的。刚才祺安也说昨晚风大,极有可能是风把衣杆上的官服吹到水缸里去的。”
宋玉搭着眼皮又看了眼登徒尔雅,这才叹气道:“祺安,去把你昨晚洗的那件官服拿来,给本少爷穿上。”
祺安摸摸鼻子道:“少爷你最怕冷,这湿衣着身可不好受。”
奶娘起哄:“是啊,要不然少爷你给大王告天假?”
“那怎么行?!”宋玉闻言立马横眉绿眼,登徒尔雅在旁看在眼里竟有几分佩服。唔,看来这个酸书生舌毒归舌毒,讨厌是讨厌,对大王、对楚国却是忠心赫赫。尔雅正想得澎湃,就听宋玉懊恼道:
“请假半日没了全勤奖,这个月的家用怎么办?”
“………”无语尔雅觉得雷击背脊,恰到妙处。
宋玉语毕,便拂袖往里屋去了,可走至玄关处,又突然停下回首道:“登徒姑娘,奶娘晒官服的衣杆在西屋,我想若刮风刮到你北屋的水缸来实在有些不大可能。”
说罢,一去不回头。宋府各人心照不宣,也作鸟兽散,只剩下登徒尔雅和小翠僵在原地。良久,尔雅才轻声问:“小翠,他这话什么意思?”
小翠抓抓耳朵,“啊?好像是……怀疑小姐你的意思。”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秋高气爽的清晨,宋府似乎总能发出些奇怪的惨叫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整个上午,登徒尔雅都处在焦虑状态中,打算等宋玉回来解释清楚。可宋玉没等回来,她娘家却来了人。宋府人稀奇不已,全躲在角落看热闹,登徒尔雅自己也是疑惑连连。
望着对面依旧抽泣不止的三弟登徒尔博,尔雅着急地把桌子拍得啪啪响:“你有什么倒是说啊,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
登徒尔搏哭声戛然而止,抱着尔雅的大腿就嚎起来:“二姐你要替我做主啊!”
原来,尔雅嫁进宋府,那嫁妆、丫鬟却跟着花轿去了李府,当日李府见小翠痴痴呆呆,便打发着她回来,只字未提嫁妆之事。日后登徒尔雅嫁入宋府已成定局,李夫人依旧派人上门闹上两次,吵的却不是要人,而是聘礼。登徒子是个挺爱面子的老实人,老两口一商量,便寻了个吉日让三儿子登徒尔搏携李府当日聘礼返还,并顺便要回自家嫁妆。
谁料这李夫人与宋玉如出一辙,都是敛财如命的主儿。见尔搏登门还聘礼,笑脸相迎,可茶还没喝到一半,登徒尔搏表露要回嫁妆的意思,对方就翻了脸。说及此,登徒尔搏又红了眼圈:
“二姐,你都不知道那个李寡妇有多厉害,话没说上两句就把我轰了出来,我要闯进去拿嫁妆,她就守着大门喊‘非礼’,你说她那种货色,我……呜呜,我还没成亲,就这样被老匹妇糟践了。”
搓着手,登徒尔搏继续说:“你也知爹爹疼你,为了筹备嫁妆家里费了不少钱,今天出门,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与李寡妇好好说道,定把嫁妆要回去。可现在嫁妆没要回来,彩礼还赊了,我…二姐我不敢回家,所以才来找你拿个主意。”
嘭!
登徒尔雅柳眉倒竖,早已拍案而起,估计宋玉在家,又要心疼自家桌子。
“岂——有——此——理——”
尔雅牙齿磨得呲呲作响,说罢便拉着三弟出了门。登徒尔搏被尔雅拉着,还没甚反应,忙道:“二姐,你这是要去哪?”
前边登徒尔雅只管往外冲,听了三弟的话,挑眉冷哼:“李府。”
作者有话要说:公司最近又开始忙着出刊,所以更新速度渐缓了,首先说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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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留言我真的没灵感,打滚要留言要收藏。
另外明日尽量再更一章。
两姐弟到了李府,只见大门紧闭,毫无生机。
登徒尔搏吃了次李寡妇的亏,心中巍巍。凑到尔雅身边就进谗言:“二姐,我们真要进去?你是没见过这李寡妇的本事,听说她男人死后,书院全靠小叔子打理,她既不改嫁也不回娘家,就这么足不出户地守着儿子过了十多年,抠门敛财是出了名的,还好你没真嫁过来。”
登徒尔雅啐了口,心想宋府的情况只是你个小笨蛋不知,和这李府有什么区别?依样是小叔子苦苦撑持家业,依样是抠门敛财,倒是自己前辈子犯了什么事儿,这辈子活着受这等罪?
用力地敲了敲门,半晌才有人把大门隙出条缝来。尔雅见是个婆子,正欲相请代传,屋里边就闻有人高声道:“王妈,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