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香与王氏诸人告别,出了西禁苑,前往广元殿。
谢姝送她回去,路上怨她待在那阴冷之地作甚,与她一同在西禁苑住着多好。
贺兰香面上好脾气地笑着,嘴上并未松口答应。
其实她原来也是存了三分搬来西禁苑的打算,毕竟广元殿发?生那种血案,她半夜都怕听到鬼叫,但经此一日下来,她感觉还是一个人待着为妙,何?必往是非多的地方走,人可比鬼麻烦多了。
最?要紧的,是她若和她们住一间?屋子,夜间?睡熟以后若再叫谢折的名字,无异于把脖子洗干净了摆在刀下等死,傻子才会那么干。
顶着璀璨霞光,二人边走边说闲话,途经禁苑外?的凝碧桥,正巧碰到了身后跟着若干宫人的王元琢。
谢姝想起昨夜之事,未等王元琢发?话,率先?把人叫住:“二表哥你?来得正好,我?还想问你?呢,你?昨晚去广元殿做什么?还有大?表哥也是,你?们俩大?半夜不睡觉,忙活什么劳什子。”
贺兰香只知道昨夜谢姝和王元璟吵过架,并不知道还有这一出,闻言不由?留了心思。
王元琢朝她二人走来,面朝谢姝,眼角余光却全在贺兰香身上,神态从容地道:“是我?当时想到广元殿兴许还有线索可察,便过去了一趟,大?哥担心我?安危,一并也跟了过去,谁知道被你?眼尖瞧去了。再说了,你?竟还好意思说我?,你?一个姑娘家,在此要紧关头不老实待在安全之处,半夜瞎跑什么?”
谢姝一时无力反驳,虽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瞧着宫人们抬着的箱笼,赶紧将话锋转移:“这些是什么,是往西禁苑送的吗?”
王元琢点头,“是我?在宫外?采买的成衣,三日漫长,夫人小姐们总不能连身更换的衣物都没有。”
谢姝的眼顿时便亮了,只恨不能抓住王元琢袖子撒娇,连声音都乖软下来,“好哥哥!我?就?知道你?和我?才是最?亲厚的,等会儿你?一定挑出身最?好看的衣服给我?留下,也不枉我?和你?兄妹一场!”
王元琢笑着斥驳,“少和我?来这套,我?这内务参事刚上任便要开始徇私,以后还得了,这些衣物都是大?家一起选,我?可不参与其中,这忙是帮不上了。”
谢姝慌了,眉头拧紧,“一起选?那我?若回去晚了,岂不是便要挑人剩下的了?”
王元琢不置可否。
谢姝赶紧追上抬送衣物的宫人,匆忙朝贺兰香告别:“嫂嫂我?就?先?把你?送到这了,你?自?己路上当心,到了地方别忘了差人给我?带句话!”
贺兰香目送谢姝跑远,回过脸瞥了眼目的达成却满面纯良的王元琢,压下声嗔道:“你?能骗得了姝儿,可骗不了我?,说,昨晚去广元殿作甚。”
王元琢不假思索:“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说完许是觉得这话过于直白,他轻咳一声掩饰异样,道:“你?昏倒过后便没了消息,我?心中没底,只能亲眼瞧过才能放心。”
贺兰香又看他一眼,眼中媚色丝丝上缠,偏还一副正经模样,倒像是人家多想,若无其事地问:“现在可放心了?”
王元琢别开眼没看她,耳后泛起灼热,“瞧见?你?与姝儿有说有笑,自?然是放心的。”
贺兰香笑着看王元琢。
桥下,一双黑瞳目不转睛,看着她对王元琢笑。
*
深夜,秋日金桂的香气渗入房中,被灼热的灯火烘烤,散发?烈酒一般浓郁醉人的气息。罗榻之上,熟睡的美人衣衫散落,遍体?雪肌浮现绯色,柳腰微颤,喉中不自?觉发?出娇泣点点,与男子粗重的吐息混在一起,似痛,似愉。
谢折听着软黏难耐的哼哭声,想快点结束放她歇息,但想到傍晚时分她与王元琢郎情妾意的样子,眼眸一沉,又加了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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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香在?梦中喘叫了一夜,半梦半醒时是能感受到不对劲之处的,比如这梦的感受太过?真实,好?像真的有人在?侍弄她一样,根本不像做梦。但如坠云端的滋味太过飘然,身体若成泥泞,头脑也根本清醒不过?来,只能生生受着,享用?着。
天亮时分?,她听到水声哗啦,悠悠睁开双眸,正赶上细辛春燕给她擦洗身子。
她刚醒,混沌的头脑尚分?不清缘由,满目都是狐疑,下意识问:“你们在做什么?”
细辛春燕见瞒不下去?,跪在?地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不敢将她那种难以启齿的遭遇告知于她。
贺兰香坐起身,撑起酥软的躯体,感受到有粘稠之物从小腹淌落,指尖轻轻拭下,低头一看那熟悉的东西?,呼吸不由得一滞,精神?立刻便回来了。
她回忆这两夜以来的种种异样,冷笑一声,心下了然,不急不躁地拿起一方帕子,把指尖擦干净,又把腹上和颈下擦干净。
腥酪覆朱果,白?雪蓋凝脂,灼人眼瞳至极,好?一出?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她简直都能想象,谢折在?将这些穢物弄到她身上时,手臂肌肉下兴奋跳起的青筋,和纵欲极致后通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