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香为那?脚步声而紧张,看着谢折那?双漆黑盛满欲-火的黑眸,睁眼说瞎话:“未曾……啊嗯……”
王元瑛被声音吸引注意:“夫人因何吃痛?可是身体不适?”
贺兰香赶紧溢出哭腔掩盖:“不……不是,只是想到我现在无?依无?靠,身为新?寡,本该远离是非,却总身不由己,如今又深更半夜遭外男闯入寝居搜查,未免觉得凄凉,想必若是我夫谢晖尚在,我也不会遭此侮辱……啊,嗯啊,呜呜呜……”
屏风外,王元瑛听着动静,心下生出三分愧疚,但又隐隐觉得蹊跷,左右衡量一番,干脆冷下心肠道:“瑛也是职务在身,并无?意唐突夫人,还?请夫人撤去屏风,容瑛搜查内殿,搜完瑛即刻带人离开。”
声音一出,贺兰香身上的血凉了一半儿,低斥谢折:“现在该怎么办?”
谢折看着她双颊染满动情?绯红,却又担惊受怕活似炸毛猫儿的样子,眼神略柔下去,心平气和道:“接着哭。”
贺兰香怨愤无?比,“哭不出来,要哭你去哭。”
谢折一口咬在了她的……贺兰香闷哼一声疼出泪花,顺势发出哽咽:“内殿乃就寝私密之地,妾身此时衣衫不整,王都尉当真要强闯入内,毁妾身一世清白?若真要如此,妾身自?无?颜存于人世,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去与我夫君团聚,唔嗯,呜呜……”
抽泣声如怨如诉,娇软可怜,屏风外,王元瑛眉头紧拧。
贺兰香说到这个份上,他是肯定不能?轻举妄动的,世家之子德行有亏是一辈子的污点,他不能?因为怀疑贺兰香与谢折有奸情?便?将自?己拖下水去,落下个罔顾礼法的名声。
“既如此,”王元瑛道,“瑛不便?继续打搅,夫人好好歇息,若有察觉异样,及时差人禀告。”
贺兰香抽泣应下,本想松口气,放肆叫上两声,但因没听到脚步声和殿门关?上的声音,心中警铃一现,抓在谢折后背上的指甲都不由得下陷,挠出道道血痕。
王元瑛说要走但没有走,还?静静站在屏风外。
他在干什么?还?是说,他在等什么?
贺兰香仔细回忆了遍王元瑛进来以后的所问所答,总算察觉出了点不对之处。
广元殿既是谢折亲自?看守,便?与他王家无?关?,即便?有黑影出没,也轮不到他来管,那?么他大晚上来这,除了担心她这颗绊脚石的安危,还?能?为什么?
为了捉奸在床。
贺兰香脑中一声轰响,总算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之处。
这时,她听到外殿进人通传,先是一句“大公子,不好了”,随后便?对王元瑛耳语一阵,个中细节无?从?得知。
王元瑛口吻惊诧,冷下声音反问:“有这种?事?”随后便?匆匆离开,随从?一并撤走。
确认殿门合上,外头再无?风吹草动,贺兰香攥紧拳头砸在谢折胸膛,无?比后怕道:“看你做的好事,差点便?要被发现了。”
谢折抓住她的手,贴在唇上亲了一下,喉结随吞咽而起?伏,沉着呼吸问:“发现了,又能?怎样。”
贺兰香怒不可遏,“你说能?怎样,你我的关?系若暴露,能?有什么好处等着?”
谢折手掌握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严崖只有一个,我其余的部?下不会因为我要了一个女人而对我失望,不论那?个女人是我什么人。你若害怕你的名声被我牵累,那?倒也不必,我杀了那?么多?谢家人,只将你留了下来,你猜,外面已经将你和我编排成?了何等模样?”
贺兰香不想听却又好奇,忍不住问:“何等?”
谢折目光幽深,细细游离在她的唇上,“说你在谢氏灭门的当夜,为了保命对我自?荐枕席,脱光衣物爬上了我的床榻,哭着对我说,只要不伤到孩子,对你做什么都行,我欣然应允,与你三天三夜未出房门——”
贺兰香没能?听完便?别开耳朵,眉头蹙紧,“不堪入目。”
谢折含住她通红烧灼的耳垂,“比那?不堪入目的,你我少干了?”
耳垂上的酥麻流窜全身,贺兰香被他侍弄的心梢发痒,偏顾忌着小的不能?解其饥渴,遂转开话锋道:“谢折,你认真回答我,你当真不怕?”
谢折反问她:“我应该怕谁?”
贺兰香有点被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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