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买衣服的事情多少也是麻烦了她,想跟她道个谢……”
虽然“改造计划”不得已终止了,但是到底是李松茗先请求了岑露,又中途莫名不再继续,总归是给她添了麻烦,因此李松茗还是想着多少应该请她吃顿饭表示一下谢意和歉意。
卢诗臣转了个身,向后靠在栏杆上,眼睛望着李松茗,笑着说道:“和相亲对象吃饭,不怕我吃醋吗?”
李松茗愣了一下,看向卢诗臣。
此刻卢诗臣微微地弯唇笑着,酒窝浅浅,神情有些戏谑,眼眸之中流动着某种光彩,仿佛只是在和李松茗说一句寻常的调笑,但是却令李松茗的心跳有些加速。
卢诗臣的喉间滚出一点轻微的笑声,轻轻地在狭窄的阳台荡漾开来。他微微起身,靠近李松茗,在李松茗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说是吻,却如此短暂,只留下了齿痕,连痛感都如此轻微,转瞬即逝。
李松茗的手机还亮在和岑露的对话框,卢诗臣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李松茗反应不及,他的手不小心在屏幕上拨弄着,发出去一连串奇形怪状的表情包和意义不明的乱码。岑露看着李松茗发过来的一串意义不明的表情包和乱码,发了个疑问的表情包过来,问李松茗是不是被猫踩了键盘。
确实是被猫踩了键盘——一只名为卢诗臣的、心思难以捉摸的“猫”。
李松茗咽下一口唾液,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喉结微微滚动着,声带发紧:“你会吗?”
卢诗臣会吃醋吗?
卢诗臣再一次凑上前来,李松茗以为他又要吻自己——或者咬自己,但是他只是附在李松茗的耳边,轻柔如羽毛的呼吸吹拂在李松茗脸颊上,他的声音里含着撩人的笑意,回荡在李松茗的耳侧:“我会。”
李松茗原以为卢诗臣会用他惯常使用的“你说呢”这类模棱两可暧昧不清的话语来回答自己,没想到却如此难得地回复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一瞬间,他的心跳鼓噪得有些厉害,仿佛迫不及待地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跳到卢诗臣的手上。他张了张唇,“卢老师……”
“我开玩笑的。”李松茗话音未落,卢诗臣就已经重新靠回了栏杆上。
李松茗的心又仿佛从喉咙口直直地落回胸膛之中,有细微的酸涩钝痛,跟在“卢老师”后面的那句“真的吗?”被他吞咽回腹中。
卢诗臣笑道:“你不是为了感谢她才请她吃饭的么?”
李松茗看着卢诗臣的眼睛,那双眸中的湖仿佛被云雾罩住,没有办法看清其中到底有什么。他一只手撑在卢诗臣的身侧的栏杆上,俯身凑得离卢诗臣近一些,想要将卢诗臣的双眸看得更加清楚。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气息渐渐地交缠在一起,唇与唇的距离只在咫尺,像是要落下一个吻,气氛变得有些暧昧而旖旎,连高楼的阳台外吹进来的风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不过这暧昧和旖旎没能够继续发散下去,因为卢诗臣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在狭窄的阳台里显得格外清晰。
打电话来的是程秋夏。
暧昧和缠绵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李松茗只能直起身来,卢诗臣也按下了接听键接起了电话。
电话程秋夏叫卢诗臣去某个病房一趟,说一个病人的情况要跟他谈一谈。
挂了电话之后,卢诗臣跟李松茗说道:“走吧,你跟我一起去一趟,是之前说过的一个高龄患者的心脏移植手术,病人今天转院过来了。”
李松茗知道这件事情,是之前开例会的时候程秋夏说过的,近期有一个需要心脏移植的要转院过来,是一个高龄患者,院里非常重视,一来是病人身体情况比较复杂,手术的风险比较高,二来病人身份比较特殊,本身是药学界的一位大拿,一直都专注于研究心脑血管疾病方面的药物研究,颇有成就,初步安排手术由卢诗臣来做。
卢诗臣很快带着李松茗去了程秋夏所说的病房,是医院的一间VIP病房。
程秋夏早已经在病房等待他们了,和刚刚转院过来的那位病人正坐在沙发上说着话,看着卢诗臣和李松茗进来,便给卢诗臣介绍了患者:“诗臣,这位是庄教授,”又向患者介绍卢诗臣和李松茗,“庄教授,这位就是这次负责您的手术的卢诗臣医生,这是李松茗医生,会担任本次手术的一助。”
卢诗臣微笑着打招呼:“庄教授您好。”
那个被称作庄教授的女士穿着很朴素简单的衣服,看起来是大约六十多岁的年纪,头发略微有些花白了,从外表上并不怎么看得出来在药学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她听着程秋夏做了介绍,看着卢诗臣原本也露出了礼节性的微笑,但是笑了片刻之后,有些干瘪的唇忽然如停摆的钟停滞了一会儿,眯着有些松松垮垮的眼皮看着卢诗臣好一会儿,突然问道:“你母亲是不是甄慧文?”
第74章想不出来章节名了
听见庄教授如此问话,卢诗臣愣了一下。
说完之后,庄教授大约发觉自己这样问起来实在是有些唐突,又忙和卢诗臣道歉:“抱歉,卢医生实在和我的一位朋友长得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