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也知道惊慌,为什么还要去招惹皇子?”夏侯远表情严肃,并没有接过蜜桔。
李氏刚走,他也不想对她如此严厉,可现在的局势,他必须要让她认识清楚错误所在。
夏云婉敛了笑:“父亲,我没有招惹翊王,辰王也只是渐渐相熟的朋友罢了。”
“那他们今日为何而来啊?你这么聪明,可别告诉我,你什么都看不出来。”
“女儿不知,特别是翊王,除了在狩猎赛上见过一面,我们从未有过接触,一上来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后来还有辰王在场,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假装晕倒的。”
“算你机灵,抓准时机晕了过去,不然,我这老脸算是丢尽了!”
夏侯远面色微愠,看的夏云婉心里连连打颤。
翊王和辰王该不会和父亲说了什么吧?
“你祖母走的时候,给我留了话。”夏侯远仰起头,声音低沉,“祖母很喜欢辰王,你们之间频繁往来,她希望能让我帮着安排一下,让你和辰王成亲。”
“父亲……”
“和皇子成亲并非易事,就算辰王愿意,就算皇上和皇后娘娘点头,可日后的路,有多艰苦,只有真正体会过才知道。看似华贵的皇宫,其中却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坦白说,你心思单纯,我是不愿意让你嫁给皇子的。”
“我是庶女,出身卑微,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女儿配不上他们。”
夏云婉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夏侯远心疼不已。
这个孩子,从小就自卑,李氏说的对,她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他应该想办法弥补的。
深吸一口气,夏侯远温和的笑了:“配不配的上,你说了不算,我现在只是不确定你内心的真实想法,我来就是想问问你,翊王和辰王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解决?”
“我……”夏云婉顿了顿,“我也不知道。”
“那你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面对他们,你心里有什么感觉?”
“父亲,我跟翊王真的不熟,我也很想知道他突然来找我的原因,所以我没办法描述。”
“那好,我们先抛开翊王吧,说说辰王,你对他,有没有感情?”
他已经答应了李氏会照顾好她,现在只要她点头,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冒险一试。
夏云婉不知,刚刚在偏殿,翊王和辰王直言不讳的表达自己对夏云婉的爱慕,让夏侯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可此时坐在这里,他掩盖起自己所有复杂的情绪,只承担起父亲应该承担的责任,着实令人感动。
夏云婉羞愧的低下头,手指不安绞在一起,声音很轻:“父亲,我不想嫁给皇子。”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夏侯远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给出答案。
“我想清楚了,父亲,女儿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意思,认识辰王,也纯属偶然。”
“你不用担心其他,现在你祖母不在了,但还有我在,我不会看着你受委屈。”
泪水迷蒙了双眼,夏云婉忽然想起母亲走的那个夜晚,沈毅站在她面前,微笑着对她张开双臂,告诉她不要怕,还有他在,她会永远是沈府的小公主。
可后来,他却抛下她走了,只余下她一人,怕与不怕,又有什么意义?
“我没有委屈,也知道祖母和父亲都是为我好,但我是真的,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
针锋相对
与此同时,正院偏殿,气氛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愉悦。
翊王品了一口茶,啧啧称赞:“这夏大人府里果然有好茶,茶汤清亮,茶味纯正,本王等下可要好好打探打探,父皇母后那里定有这样的好茶,日后也好讨来待客用。”
“听说二哥有意向带领援兵去漠北?”南宫喻目光深邃幽暗,直截了当抛出了疑问。
“三弟的消息还真灵通啊,只是本王还没来得及上报父皇,你就已经回来了。”
“多谢二哥好意,战事一切顺利,本王不回来,难道还留在漠北过年吗?”
“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三弟没必要再伪装了吧?这仗打得再顺,也不能这么快。”
南宫喻这套说辞,翊王显然是不信的,他和白文清也只能联手骗骗大家罢了。
漠南漠北这些边境地段,连年战事不断,常有敌国强行闯入烧杀掠夺,当地县令头疼不已,黎民百姓叫苦连天,敌国的挑衅,也始终让皇上愁眉不展。
漠南一战,沈将军虽带兵取得了胜利,可他们自己也折损了不少兵马人力,此番漠北一站,张县令都看得出来,敌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想让他们退兵,绝不是简单的事情。
翊王想带兵去支援,既不是为了南宫喻,也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生存的领域和黎民百姓。
战场上刀剑无眼,南宫喻既然已经到了漠北,自然是要亲自上阵杀敌的,可任谁也无法保证,敌军的刀剑不会落在南宫喻身上,翊王是想借机会,让南宫喻伤的重一些,最好是医术再精明的太医都无法施救的那种,这样一来,他便可以不声不响的除掉心腹大患。
而南宫喻此番回长安城,身上也是带着伤的,只是伤得不重,同行的的人伤亡数量也屈指可数,可谓以最快的速度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
“二哥不用套本王的话了。”南宫喻眯了眯眼睛,“我们还是说说夏云婉的事情吧。”
翊王点点头,“行,三弟既然想聊这些儿女情长,本王今日就奉陪到底。”
“今日这种场合,二哥送这样贵重的礼物,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