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喻紧盯着青瑶,他是真的很好奇,夏云婉如何能让柳梦瑶这样忠诚?
“是本王叫人去传话,只叫了她一人到后院假山处相见,怎么了吗?”
“王爷。”夏侯远显然不相信,“王爷没必要为小女开脱,夏某定会处置好此事。”
南宫喻唇角向上扬起:“本王并没有替任何人开脱,本王说的是事实,只是本王今日去蒋府带的侍卫不在眼前,否则,本王的侍卫也能证实这位丫鬟的话。”
丫鬟两个字,他咬的很重,青瑶和夏云婉一时都有些打蔫。
“不知王爷叫她去,是有什么事情?”
“夏大人这是不相信本王?本王只是想简单了解一下水榭里的情况,夏六小姐当时身在其中,很多事情比本王知道的清楚。”
“王爷别误会,恕夏某多言。”夏侯远忙赔上笑脸,转而又瞪着夏云婉,“见了王爷为什么不说?家里又没有外人,王爷找你问几句话,我知道了还能吃了你不成?”
南宫喻接过红柚递到手边的热茶,用盖子轻轻拂着飘在水面上的茶叶,笑道:“夏大人果然家规森严,只是今日这件事,本王并不想闹出太大动静,裕亲王毕竟是本王的皇叔,本王私下打探的事传到他耳朵里难免会产生误会。”
“是,王爷说的有道理。”
“是我不让她说出来的,本王还要好好感谢夏六小姐信守承诺。”
“王爷言重了。”夏云婉赶忙道谢,“若非王爷相救,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夏侯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一肚子火无处撒气,目光转了一圈定在青歌身上,沉声道:“青歌!你满口胡言,竟胆大到去诬陷自己的主子,这个家,是容不下你了!”
青歌宛若石雕,她静静跪在那里,身子微微发抖,却终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真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为了一己私利,险些害了夏云婉。
现在轮到她,纯属自作自受,她没什么好辩解的,反正今后夏云婉也不会再相信她,还不如就这样离开,她心甘情愿受罚。
“父亲。”夏云婉抬起头,语气坚定,“青歌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还有几句话想要问她,能不能等我把话都问清楚了,再决定如何处置?”
“罢了,既然是你院子里的人,就让你自己来处置吧。”李氏松了口气,人上了年纪,心情这样大起大落,难免会有不适,“我也累了,王爷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人上了年纪,总是容易犯困,我想早点回去歇一觉。”
“娘,我让人送您回屋。”夏侯远面对南宫喻有些尴尬,忙顺着转移了话题。
白文清见南宫喻板着脸的严肃样子,不敢笑出声,都快要憋出内伤了。
李氏被宋妈妈扶着回了屋,有小厮进来押着青歌回了清婉苑,青瑶也赶忙扶着夏云婉起身,正厅内陷入尴尬的沉默,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谁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南宫喻微微一笑:“夏大人,本王今日来,是有两件事。”
“王爷请说。”夏侯远在南宫喻对面坐下,神色微正。
南宫喻没有避着屋里人的意思,夏侯远也不好发话让儿女都退下去,赵氏一时也拿不准主意,只站在一旁添茶倒水,气氛由紧张变得惶惶不安。
“这第一件事是关于文清,他一直想要观摩学习一下夏大人的字画,不知夏大人有空可否带他去书房转转?”
“夏大人,我真的仰慕您很久了。”白文清笑着拿出一盒墨,“这是我外出游历时偶然间得到的墨,研开时有淡淡清香,宝剑配英雄,这好墨,自然也只有在夏大人手里,才不算浪费。”
夏侯远爽朗一笑:“白公子说笑了,夏某不过是闲散爱好,不及白公子分毫。”
“我虽喜好这些,却不擅毛笔字,夏大人就别跟我客气,还是收下吧。”
“多谢白公子。”夏侯远不好推辞,便笑着收下了礼物。
不等他发问,南宫喻便插话道:“带文清去欣赏字画的事情不急,本王这里的第二件事,想必夏大人听了也会感兴趣。”
“王爷和白公子不如移步至书房,咱们慢慢谈?”
“不必了,就在这里,本王有话想要问夏六小姐。”
听到南宫喻提起自己,夏云婉全身紧绷着,生怕他毫不留情的揭穿她私自出府的事情。
南宫喻似乎也很享受夏云婉这担惊受怕的样子,他眯了眯眼睛,声音轻快:“近日城西战事稍定,父皇心情愉悦,本王也心情舒畅,恰逢春日天气晴好,想于近日邀请诸位好友举办一场友谊狩猎赛,拔得头筹者可获黄金五两。”
夏云婉避开南宫喻的视线,手紧握成拳,掌心感受到指尖微凉的温度,人愈发清醒。
“不知夏六小姐是否有意愿参加本王的这场狩猎赛?”
被迫应战
脑子里嗡的一声,夏侯远只差没惊掉下巴。
南宫喻怎么会邀请夏云婉参加狩猎赛呢?
他从前虽很少插手家中事务,但自己的女儿是怎么长大的,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夏云婉像极了生母陈氏,自幼体弱多病,从小到大不知服了多少药,说她是个药罐子都不为过。李氏心疼她,别说这些弓箭骑射,连针线都很少让她碰,她最多也就是在院子里养花弄草,弹琴作画,自然不可能参加狩猎。
想到夏云婉刚刚为难的表情,夏侯远深吸一口气,婉拒道:“王爷,恕夏某直言,婉儿身子弱,从未学过弓箭骑射,去了那狩猎赛也只能看看热闹,还要担心会不会被误伤,承蒙王爷好意,但这狩猎赛,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