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呵呵一笑:“今日对于辛来说,只有一件大事,就是做他的新郎,无论您是谁,我想也不会在时候做搅扰燕婉好合这等煞风景的事吧,如果您不用我带话,那么还是明日等二位洞房后再找他吧,他现在确实没空!”
“欧阳!过来一下杵在那里干嘛,快来帮忙!”随着对方的略带调侃的语调后对面还伴随过来一声大喊。
“哦,就来!”欧阳应了声,又对电话这头的梁书怀说:“对不起,我们很忙,要挂了!”
“不,请等一下!”梁书怀顾不得再温吞吞说话,拔高了声线喊了一声,感到对方没有再阁下电话,忙说:“我是梁书怀,辛落的朋友,请你务必转告一声辛浅,小辛今天要接受截肢手术,她的情况非常不好,手术台上也许麻醉以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她一直念叨的只有辛浅,我希望他能够哪怕打个电话过来,小辛需要有人给她支持,也许才能够活着走下手术台,我请求他,一定要打电话过来鼓励鼓励小辛,你帮我务必转告一声行么!”
对方在那头停顿了下,才道:“好,我会转告的!”
“谢谢,手机上的号码就是我的,我在手术室等他的电话,手术在下午三点开始,请一定转告!”
“我知道了!”欧阳挂断了电话,对面正在忙碌的潘夔再一次大吼:“死欧阳,休息够了没,哥们忙的喘不过起来了,还不过来!”
欧阳扶扶眼镜,看了看对面,一声洁白礼服的辛浅,俊美如天神,神色淡然,却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在他身侧的,是美丽的近乎完美的天使,那个他陪伴着长大的天使,神圣的白纱环,缀着鲜艳欲滴的玫瑰,将本就美丽无比的女人,修饰烘托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洁白的一对,如此完美的契合,美丽而幸福的新娘,正含羞露怯又无比幸福的微笑着,朝着辛浅低语,花童在她身侧笑闹,大朵大朵的花蕊,粉红的薄纱,将这一片粉饰得旖旎而欢乐。
再几分钟,他们将要在圣坛处,宣誓成为神圣的夫妻,那样的完美,那样的不可亵渎。
再几分钟啊!欧阳无声无息的将手中的手机收进怀中,微笑着迎了上去。
辛浅皱了下眉问:“我的手机在你地方么?我好像忘记带了!”
“行啦老大,今天管他是天王老子来电话,你也不许接,和新娘完成仪式才是你最重要的,是不是,欧阳!”潘夔大着嗓子呵呵笑,魁梧英俊的脸,洋溢着比辛浅还要快乐的笑颜。
他和欧阳都是今日的伴郎,看到情路坎坷的辛浅终于得以幸福,作为好友,这点看法和欧阳一致,那就是阻拦所有外界打搅,隔离一切可能的意外,保证婚礼的顺利。
“对了,欧阳,戒指呢,带好没!”
欧阳笑了下:“自然带着,放心,不会让老大出丑就是,一定让然然幸幸福福戴上戒指!烙上辛家媳妇的烙印!”
席嫣然酡醉的红颜羞涩一笑,那边已经开始催促:“新娘快来吧,仪式要开始了!”伴娘放下她的面纱,引着她从另一条路走去。
潘夔拍了拍辛浅的肩,对略带恍惚的他道:“老大,我们走这边!欧阳,快跟上!”
哦!欧阳应了声,跟着步伐走去,在那一头,婚礼进行曲,已经隐隐约约开始播放。
这一天,万里无云,金秋时节,丹桂飘香。
婚礼场外有几株百年桂树,正在秋阳下,饱含着金黄的花蕊,一枝枝横枝喧闹,教堂左侧哥特式钟塔的顶尖,从那翠浓的绿荫里隐隐峥嵘,偶尔有一两片枯黄的梧桐叶,从间隙中,无声的飘落。
再无声的,躺在无人的路旁。
四十八
位于江西中路,汉口路北侧的圣三一堂,坐落于绿树浓荫的街心花园中,俗称的“红礼拜堂”,是上海现存最早的基督教堂。
作为中国基督教的中心——中国基督教两会总部,这座岁月沧桑的豪华清水红砖墙面围成的圆顶楼群,今日被特许用来给两位新人举行西式婚礼。
这可是给了新娘的那位来自显赫世家的母亲苏童桦极大的面子,也显示了这位的手段。
不过无论如何,在这样一座古老恢弘的教堂内举行婚礼,给了来参加的贵宾无比的荣耀,也让闻风而来的记者伸长了脖子企图探个究竟。
在教堂内举行的婚礼,自然是不对外的,保安系统非常严密,倒也体现了这位丈母娘的手腕。
当来宾济济一堂的等待在斑斓精致的被四周的壁画包围着的大堂的时刻,婚礼乐章响起,婚礼正式开始了。
美丽的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臂,曳着长长的婚纱,一路循着被花童洒下的花瓣路上走过尖劵拱廊,走进劵柱门廊,朝着站在圣坛下的新郎款款而来。
大祭坛对面穹窿形的花窗下,镶嵌的彩色精致玻璃圣母像,在它的映照下,俊美的新郎就等待在那里,待她走近了,新郎伸出带着洁白手套的手,笑了一下。
席嫣然感觉这一日,是她最幸福的时刻,久远的梦想,就要实现,作为女人的幸福,也许从此就要展开。
在她身侧坐在首位的苏童桦穿着一身裁剪完美的淡紫色苏绣旗袍,挽着一缕锦绣披肩,此刻站起来,朝着辛浅说了句:“我把我的最珍贵的宝贝交给你,希望你要好好珍惜!”
辛浅点了下头,接过从父亲手臂里伸过来的小手,挽在臂膀上。
二位朝向圣坛,牧师开始念叨:今日,我们在这里,参加上帝的孩子,这二位在这个神圣的地方举行的婚礼,辛浅先生,以及席嫣然小姐,你们做好准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