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书房,望向案桌后正埋首批折的人,姜明曦有一瞬间失神,直到燕堇抬头看过来才匆匆回神,笑着走上前:“殿下还在忙?”
燕堇看了她一眼点头:“是啊,最近朝中事多,宝珠怎么来了?”
“主子特地熬了点汤来送给殿下提神。”琉璃拎着食盒上前,多添了句嘴:“也是想为三天前的事给您赔罪。”
“三天前?”燕堇睇了眼食盒里的莲子汤恍然,随即轻哼一声:“以为送碗汤,那件事就过去了么?”
姜明曦看了眼琉璃,后者十分有眼力地退出书房,等人掩门出去后,绕过案桌走到燕堇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心讨好:“算是妾身的不对,这不是来给殿下赔不是了么,难道殿下比妾身的心眼还小?”
燕堇瞥眼扯住衣袖的手,借着伸手将食盒里的莲子汤端过来撇开她:“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孤还有什么好生气的,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姜明曦转瞬扬起明媚的笑:“那殿下……今夜还睡书房?”
舀了勺莲子汤正准备喝,听到这句话燕堇又跟着将汤放下:“最近事情是真的多,忙完回去都深夜了,不是会吵醒你么,这几日孤就先在书房睡,等忙过了这一阵再说。”
“可是……”姜明曦垂下眼,神情颇为落寞:“妾身入府都已经一年了还未有身孕,外面的人都说妾身不能生养,昨日进宫请安的时候,就连皇后也在问了,妾身……”
燕堇托腮看着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宝珠想要孩子了?”
姜明曦顿时红了脸,意思不言而喻。
燕堇跟着伸出手摸向她的腰,正要碰上又突然收回去抵着额角唉叹:“孤理解宝珠想要孩子的心,可是孤……确实是有心无力啊。”
有心无力?难道!!!
似染了层胭脂的脸颊瞬间由红转白。
“不过你放心,孤已经派人找到了一名神医,只要治好了病,一定能生出孩子。”
最后一句话将“姜明曦”的念头彻底掐灭,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太子不能生!
现在再去想立府宴那天动作亲密的两人,合着都是演戏。
这样看来,姜明曦过得也不怎么样么,纵使有太子的头衔,还不是要成天顶着“不能生养”的骂名,想想又真是可怜。
燕堇再三宽慰,亲自将人送出书房,望着失魂落魄身影缓缓落下嘴角。
……真够蠢的。
亥时许,湘云王府东苑烛火尽熄。
姜明曦躺在床上正百无聊赖地盯着帷幔出神,忽然,门外传来咚的一声,她立刻坐起身盯着门口,下一秒合上的窗户猛地从外推开。
“你怎么来了!”
室内昏暗,多亏今夜月色浓郁才能看清穿着一身黑衣的人。
燕堇摘下面巾,两步上前抱住人,埋在她颈窝蹭了蹭:“想你了。”
所以来了。
姜明曦下意识伸手,想到现在所处的地方赶紧抵住他推开:“要是被发现,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被推开的太子殿下很不满地哼哼两声,非但不走,反而堂而皇之地坐下倒了杯茶:“你放心,燕云诀此刻怕是正跟孤的‘太子妃’幽会呢。”
姜明曦疑惑地眨眨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燕云诀跑去太子府了,他才来的。
这可不像燕云诀的行事风格,计划才刚开始他怎么敢那么大胆,万一被人撞见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燕堇像是看不到她眼底的疑惑,握着杯盏抵在唇间轻嗅,嗯,上好的碧螺春,气味非常浓郁。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燕堇,你就告诉我嘛。”姜明曦想也知道他这是记着自己刚刚推开他的事,故意说一半藏一半,直接坐他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摇晃。
防止她掉下去,燕堇只得放下杯盏搂住她的腰:“在那之前你得先告诉孤,你是怎么骗过他的。”
将她迷晕后直接带回府,燕云诀就不怕她醒过来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