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洗马厩的长安连忙上前,小心搀扶着姜明舒另一条手臂,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石子哎呦:“二姑娘怕是崴了脚啊。”
长安扶住人后,燕堇立即抽回手,朝领路的小厮吩咐道:“叫几个婢女来将二小姐扶回院子,再找个大夫来看看。”
小厮正好好带着路,突然被太子叫住还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回头看到二小姐拧着眉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愣了一下讷讷点头,转头叫来附近洒扫的婢女。
燕堇这才又对着姜明舒道:“食盒孤给你带走,回去安心歇着吧。”
姜明舒:“殿下……”
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燕堇将接住的食盒交给长安,转身离开,气的姜明舒直接将豆蔻利甲扣进婢女手背里。
明明都扶住了,接下来不是应该顺势送她回去么?怕姜明曦看见?不,这不可能。他可是太子,别说姜明曦看见,就是想纳妾,姜明曦都不敢说半个不字。
姜明舒试图找到一个令自己信服的理由,找来找去,最后只得将怒火全都撒到搀扶她的洒扫婢女身上,让她在那块尖锐的石头上跪三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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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堇走出牡丹园,正遇上长廊里的姜明曦,见她在这儿,不免有些疑惑:“二夫人说你乏了?”
姜明曦看他两眼,忽然展颜:“原本是乏了,听说外祖母快到了,作为小辈就想着出来迎一迎。”
不过心血来潮的举动,真是让她看了一出好戏。
燕堇:“孤随你一起。”
姜明曦敛下眸子后退一步,疏离又有礼地摇头:“不必了,殿下是太子,我外祖家只是一介布衣,可受不起殿下屈尊相迎。”
我?燕堇定定看着她,听她这夹枪带棒的,不过片刻没见,态度怎么突然转变得这么快?
不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姜明曦施施然行了个礼,从旁走过甚至特地侧了下身。
望着那道头也不回走远的身影,燕堇锋利的眉宇越皱越紧:“长安,太子妃是不是生气了?”
长安顺着他的目光伸长脖子,十分诚实地点点头。别说主子,他都看出来了,太子妃何止生气,已经是气极反笑了都。
燕堇微垂眼帘,一阵寒光射过去,吓得长安赶紧低下头,细想了下,斟酌着道:“会不会是看到您刚才扶二小姐,吃醋了?”
“孤那是随手,不扶,看着她摔,万一被谁瞧见就该说孤不近人情了,再说那蝴蝶酥……等等,”燕堇忽然回头,冷硬的脸上浮起淡淡笑意,“你方才说太子妃吃醋了?”
长安眨眨眼,聪明地点了下头,就见殿下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深,撂下一句耐人寻味的“吃醋好啊,吃醋说明……”的话,大步朝早已走远的太子妃追过去。
“哎呀!这太子妃吃没吃醋不知道,反正……我是不用去洗马厩了。”长安原地感慨一句,随即回神快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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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沉默着走出长廊,就连平常缺心眼儿缺惯了的琥珀都难得地没有开口。
她们的计划完全没用上,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琉璃有些担忧,嘴边的话更是咽了又咽:“也许是另有原因呢。”
她们也只是看见太子扶住二小姐而已,并没有做其他过分的事,或许……
姜明曦心情正当好,一听她这泼凉水的话赶紧制止:“你可别给他们找借口啊,事实证明那个梦就是预知梦。”
二婶的试探,牡丹园里的两人,都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既如此,她就不得不为未来打算了。
梦里他们都得不到容家金库的钥匙,梦外休想!
琉璃还想再说,正在这时前厅来报,容家来人了。
姜明曦轻呼了两口气,笑盈盈地去见外祖母。
跨进前厅,一眼看到主位上拄着拐杖、神情威严的白发老太太,眼前再次浮现大婚那日拉着她哭成泪人的场景,鼻头猛地发酸。
正要快步奔上前,对上外祖母越过众人看过来的视线后,姜明曦很快稳住心神,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