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鸢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必说下去,“我都知道,可若你什么都不让她做,只会让她干着急,更担心。”
接下来的几日,褚瑟在承欢宫里养伤,赵临鸢一直在榻前陪着他。
为了能尽快出宫,他很配合地吃药,也不避讳麻烦赵临鸢去为他做许多琐事,赵临鸢给他煮了面,虽然难以下咽,可他还是闭着眼吃了下去,只因她说,饮食清淡一些,伤口便愈合得快。
可褚瑟嘴上不说,心里却在笑她,她的手艺,实在也煮不出稍带些色香味的面,便也只能打着“清淡”的幌子了。
这一日,赵临鸢依旧在厨房里煮面,锅里冒出的热气罩着她的眼,视线模糊中,她似乎看到眼前混入了个什么人,再细一看,她愣住了。
“肖佐?你……”
来人将食指抵在唇边,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说:“小臣偷偷来的,还请王妃别声张。”
赵临鸢低头继续捞面,“你来做什么?”
肖佐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放到了她用来盛面的碗旁边,“太子和御药房打了招呼,那群乌合之众给三殿下送来的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药,这么用下去,只会耽误了三殿下的伤。这是小臣从东宫偷来的金创药,还请王妃瞒着诸人,给殿下用上。”
赵临鸢捞面的手一顿,转过头看着他,“你终于承认你是三殿下的人了?”
肖佐言辞闪烁,“小臣什么也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
赵临鸢笑了笑,“好,我知道了,我会给他上药的,你赶紧回去吧,别让东宫发现了。”
肖佐却还不走,挪了挪脑袋凑近赵临鸢,悄声问:“殿下伤得重吗?”
赵临鸢收好了药,继续盛面,“看着吓人,但没伤到根本。”
说到这个,她忽然皱了皱眉,看向肖佐,“你的三殿下,从前也是这么怕疼吗?”
肖佐似洞悉到了什么,便悻悻地笑,“三殿下哪里是怕疼之人,恐怕只是在王妃面前怕疼罢了。”
听了这话,赵临鸢也笑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赵临鸢便盛好了面欲端走,示意肖佐赶紧离开,肖佐看了一眼那面,“啧啧”了一声道:“王妃,你这厨艺,真是苦了殿下了。”
赵临鸢:“……”
*
到了深夜,赵临鸢瞒过了众人,打算亲自给褚瑟上药。
之前上药和换药都是由内官来做,可此刻看着赵临鸢在自己的床边认真研究着药瓶,褚瑟伏在枕上,喉结动了动,有些不适应。
“鸢儿,要不我……我自己来。”
赵临鸢看也没看他,依旧低头琢磨那药,随口答道:“你伤在那儿,怎么自己来啊?”
褚瑟吞了口唾沫,没再说什么,可面颊却滚烫得厉害。
待赵临鸢将药瓶看了又看,嗅了又嗅,确认当真没问题后,便抬起眼,准备为他上药。
可她瞧见褚瑟那赤辣的耳根,竟愣了一下,没过一会儿,自己的脸也红了。
“殿下,我们……已经成亲了。”
“我知道。”
“那你……我……”
“没关系,你上药吧。”
“我会很轻的。”
“好。”
“如果我把你弄疼了,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