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楼沁醒来的时候,凌聿风已经走了,身边的位置空荡荡,楼沁觉得他好像连自己的心都一并带走了。
唯有那枚戒指,还能聊以慰藉。
没几天到了大年三十,这些日子凌聿风回到家也有些忙,楼沁不敢追得太紧,偶尔发条短信给他,等他回了才多说两句。
因为在酒店过年,年味少了许多,楼克齐在酒店订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楼沁也没胃口只吃了几口。春晚播到一半的时候,窗外已经有人开始放烟花,火焰冲上天际后砰砰炸裂开来,形成巨大璀璨的花朵。
楼沁站在窗边,看到漂亮的烟花时才露出多日不见的笑容。
她还看到岸边停着一艘游艇,男人精心布置用红色的彩灯布置了一个横幅:‘arry-?’
看来是求婚了,因为距离太远,她看不到女孩是否在点头,不过很快就能见到男人在欢呼,狠狠地拥抱着女人。
楼沁笑出声,似乎也被感染到了这种幸福。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个让她也体味过幸福的男人——
忽然,楼沁凝住笑意,像是想到什么,转身就往外跑。
“楼沁,你去哪?”背后传来楼母的声音。
楼沁跑到了岸边,游艇上还有朋友在道贺,她在人群中找到那个男人,气喘中小声的问,“先生,我能找你借一点幸福吗?”
---题外话---
胖沁借的会是什么呢?
☆、100凌先生,will-you-arry-?(3更)
男人很慷慨,听完楼沁的话很大方的把东西借给了她。
楼沁又跑去超市,可这个时间超市都关门了。后来灵光一现,又来到酒店附属的西餐厅。餐厅经理听懂了楼沁的来意,虽然最开始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破例叫服务生把东西拿给她,顺便给她加油。
这样的日子再加上陌生人给的祝福,楼沁脸上始终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她来到一处隐秘的沙滩,找到了最佳的地点后,将从男人那里借来的横幅仔细的摆好。幸好这一串灯是用电池控制的,否则她还真不知道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该用什么来发电。
铺好横幅后她审视了许久,觉得满意后,才打开黑色的手提行李包,把从西餐厅借来的蜡烛在沙滩上小心摆好溲。
不过楼沁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关键,海边到了晚上风浪很大,几乎是她刚点上蜡烛之后,小火苗就被风吹灭了。几次试下来,都以失败告终,她也变得有些意志消沉,方才的劲头慢慢地流逝。
可又真的想给凌聿风一个新年的惊喜。
楼沁重新打起精神,用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些攻略,终于找到能用的法子恧。
马不停蹄的,楼沁回到西餐厅,把自己的情况说了,西餐厅今天本来就没有什么客人,经理或许是被楼沁的心思打动,不曾犹豫的把餐厅里所有水杯借给了楼沁。
一趟一趟的把水杯搬到沙滩,然后又将蜡烛放置在杯中,楼沁不假于人手,样样都亲自来。
因为对于她来说,这样才更有意义。
另一头的凌家老宅,一家人刚吃完年夜饭,凌聿风独自坐在客厅里抽烟,刚抽了第一口,手摸到口袋从里面将手机拿了出来,解开锁屏,没有短信没有电话。
当然,只是没有那个人的。
老爷子凌岳对这些新兴的电子事物不感兴趣,也厌恶他们成天拿着手机在他跟前晃荡,所以吃饭的时候,谁也不允许拿手机出来,无论多大的事情。
凌母和凌峻楠他们从餐桌转移到客厅,一眼就瞧见凌聿风手里把玩着手机,一边两指夹着香烟。
“怎么,在等电话?”凌母笑睨着儿子,语带调侃。
凌峻楠捕捉到凌母话中的重点,便问,“怎么,聿风有女朋友了?”
凌峻楠是画家,身体里有浪漫因子,别人或许觉得凌母这话没什么歧义,在他听来却都是风花雪月。
凌母笑笑,把水果放在茶几上。这时,纪睿恒也走到客厅,对面的沙发上坐着凌峻楠和凌母,只有凌聿风身边还有空位置,他抿抿嘴角,无声无息的坐在凌聿风的旁边。
凌母对纪睿恒格外疼惜,觉得这些年纪睿恒跟着一个身体不好的母亲四处漂泊,吃了不少苦头,对他也就愈发的照顾。
“来,阿衡,吃点水果。”凌母用叉子叉了一小碟放在纪睿恒面前,又道,“我看你晚饭没吃多少,是不是惦记你妈妈那边了?”
纪睿恒能感觉到凌母对自己的好,在这个家,他也对这位长辈非常尊重。
“刚和我妈通完电话,她很好。”
“你也别太担心了,我让芳姐照顾着,总不会出差错。你也好好过年,等明年你妈身体好些了,再接过来咱一起热闹热闹。”说罢,凌母又望向正在抽第二支烟的儿子,“聿风,给阿衡改户口的事情你找好人了没有?总得先把姓氏改回来”
凌聿风还没出声,纪睿恒便说,“我暂时还没有想过这件事,而且,也要和我妈商量。”
凌聿风淡淡扫了纪睿恒一眼,纪睿恒端坐在左侧,仍旧透着生疏疏离,像是到了远方长辈家做客,始终融不进来。
电视里几位主播正在激动的倒计时,凌家客厅倒是因为纪睿恒这一句话陷入安静当中。
忽然,叮铃一声,凌聿风的手机响了。
是楼沁发来的微信,一张图片——
图片中没有她的身影,只有黑漆漆的大海作为背影,尤为醒目的是红色彩灯串成的横幅熠熠生光,横幅上有两个英文单词:‘arry-?’横幅的下面,是用蜡烛堆成的心形,心的里面同样是用蜡烛排列出三个字母:‘l&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