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先不用去管汪伯彦了,反正这个人明天再来收拾也不迟,跑不了,重要的是去捉拿赵构赵佶。便道:“既然有宗老将军作保,那朕先将汪伯彦的人头寄在他的脖子上!不过,汪伯彦确实可疑,宗老将军对他也不可掉以轻心!”
宗泽道:“陛下放心!老臣虽然老了,可是并不糊涂!现在局势未定,正是用人之际,拿不到他的任何把柄而擅自捕杀朝廷高官,实在是不妥,陛下没看到汪伯彦手下的那些人,以为陛下要诛杀有功之臣,有几个都把手按在剑柄上了么?陛下若今日这样把他带走,恐怕明日,军中的士卒虽不至于作乱,也尽心寒,散离而去也说不定!”
我有些不甘心,朝宗泽问道:“那一直捉不到他的把柄,就一直让他带着两三万人吗?”
宗泽微微一笑,捻着花白的胡须,道:“陛下若信得过老臣,让汪伯彦的军队,和老臣一同出征,老臣担保不出三十天,他手下的人,竭尽倒戈~!”
我有些怀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没有做声。
宗泽笑了一笑,道:“臣当初带兵前来救援的时候,只有两千余人,手下所招,皆尽流寇盗匪。更有曾来假意归顺的盗匪头子作乱,臣也平息了!汪伯彦手下的兵马,更有忠义之士,只要他有异动,老臣立刻将他捉的人赃俱获,那时即便有他的几个亲信逆反,可大部分士兵,都是听命于朝廷,岂能成就大事?”
听宗泽这么说,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这一时片刻,肯定是带不走汪伯彦了。
既然如此,勒令他跟随宗泽一起出兵,十万从血里爬出来的大军,还搞不定两万跟在后面捡便宜的?
转回身,朝汪伯彦走去,对着汪伯彦,更是对着他身后的士卒笑道:“是朕误会汪卿家了,朕在此处,给卿家陪不是了!”
汪伯彦连忙道:“陛下如此说,真是折杀微臣了!”
我在心中冷笑,老狐狸,这次让你跑过一次,明天再来同你算账!
手一挥,禁卫军松开汪伯彦,我马不停蹄,又朝城中奔去。
汪伯彦的家中,果然已经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了,着令众人细细搜擦,不到片刻,便有人在偏房的踏上,搜到一柄玉骨折扇,我一看,正是赵佶用的那一柄!这老东西,出来逃命,居然还舍不得珍稀玩物,要随身带着!
赶过去一摸被窝,还是温热的,从汪伯彦家到内城城门,怎么说也需要将近一个时辰,赵佶赵构肯定是等我骑马走了才出逃,从我骑马到外城,又赶回来,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应该走了没多远,是连内城还未出的!这半夜三更的,赵佶赵构定然来不及躲到其它官员房中,我紧急下令:“给我紧闭内城城门,全城搜捕!”
全部衙役,禁卫军,还有宗泽特意派来帮忙的一千人分队,一齐在内城大肆搜捕,听见兵士粗暴的闯入民宅,然后四处搜查一番,又退了出来,以及紧跟着而来的小孩子被惊吓的啼哭声,大人的叫骂声,偶尔响起的一两声狗叫声,暗自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我这次的行为,可是真正的扰民了……但是,狠狠心,不听不问,只寒着一张脸,听着不停的有人通报。一个时辰过去了,全城几乎已经掘地三尺,可还是什么也没找到!
我咬着唇,已经顾不得保持自己的表情和风度,心中越来越急,这两个人,会躲到什么地方去呢?
倒是不痛不痒的抓到一两个逃犯,送到开封府,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搜的地方更加仔细,连城中的水井都没有放过,可这两个人,就像消失在空中一般,眼看着东方已经渐渐发白,早朝的时间快到了。
我看向秦桧,秦桧也看向我,两个人都是一同的着急,我低声同秦桧说道:“这么搜捕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可想到了怎么办?”
秦桧道:“臣以为,不妨开一个门,放此二人出去!”
我脑袋中飞快转了一圈,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他们两个,经过这一夜,肯定不敢继续在城中呆着,定然要想出城,那么,给他们一条路出去!
点点头,对秦桧道:“既然如此,那就在巳时开朱雀门,不要做得太过了,还是要装模作样的盘查一番,朕在巳时就下早朝,一旦发现了两人的踪迹,立刻派人来禀报朕!”
安排完毕,我这才骑着马进了宫。
一夜未睡,此刻半点倦意也无,匆匆换了朝服,到了文德殿,今日上朝的官员特别少,有数十个人请假,估计是昨夜被折腾的。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又递了折子,便匆匆退朝了!
赵佶逃掉
心中明明知道应该躺着休息,可心中满是事,只在床上合着眼,翻来覆去,一会想到要是赵构赵佶逃了出去,会干些什么;一会又想春耕快到了,国库中的粮食都已经吃完,是该加税,还是该同往常一样?又想到也不知岳飞现在处境如何,只有3000人的小部队,能扛得住金兵吗?
正想来想去的时候,忽然黄公公通传,说是宗老将军求见!
我忙从床上爬起来,整了整衣裳,去了崇政殿,宗泽一身戎装,见了我之后,行了礼,便道:“陛下,金兵东路军统领完颜宗望既然已死,臣恳请出兵前去,收复太原!”
我吃了一惊,问道:“太原?我前两天听岳飞说,他说应先收复河北……”
宗泽道:“河北一望平地,并无屏障,易得更易失,岳飞年轻,家又在河北,可能是想尽快回复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