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的府衙,修的威武雄壮,一对石狮子摆在府衙门口,之前被金兵所占,是金兵议事之所,此刻我到得这里来,六扇衙门尽开,在门前下马,与岳飞从正门进入,转过一道石屏,来到第二道门处。
第二道门也是三门六扇全部敞开,县衙公堂之上,此刻并无衙役,站着我带来的那三十名侍卫,高公公跟在我身后,公堂两旁,各摆了数张桌子,我与岳飞先到,我做了正位,岳飞坐在我的左手第一个位置,我同他对望一眼,然后没有说话,静静等待各人的到来。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军中大将,韩世忠、汪伯彦、阎中立、郭俊民、李景良、高宠等依次坐下。我见众位都已经到齐,便首先开口道:“宗老将军为国捐躯,朕准备追封他为一品魏国公,以国礼厚葬,他已经去世的夫人,追封为魏国夫人,与他一同合葬。他的儿子,已在军中,加封为忠武将军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一口同声,陛下圣明,看来并无异议。
难的是第二项!
我继续正襟危坐,道:“目前战事紧张,兀术去了,随时都可能回来。宗将军已死,军中不可无人统领,岳飞与金兵交战,数次得胜,实乃将才,朕打算任命他为河东节度使,众位以为如何?”
25岁建节[]
我继续正襟危坐,道:“目前战事紧张,兀术去了,随时都可能回来。宗将军已死,军中不可无人统领,岳飞与金兵交战,数次得胜,实乃将才,朕打算任命他为河东节度使,众位以为如何?”
众人一愣,一时片刻没人说话,估计是还没反应过来我这话的意思。
气氛沉寂了数秒,猛然炸开,下面立刻开始了切切私语,汪伯彦首先说道:“陛下任命岳飞为河东节度使,那就是说,我等都要听他节制了?”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汪卿家说的不错!”
话音刚落,韩世忠便首先站起来,大声道:“凭什么?我不服!”
怎么这位大人首先跳出来反对?恩,他也是南宋中兴四将之一,不服也情有可原……
我朝岳飞投去一眼,岳飞扭过头,并不看我。
我对韩世忠笑道:“韩爱卿,为何?”
韩世忠哼了一声,道:“岳飞他管他的河北西路,插手河东路的事情做什么?难道河东路就没人了么,非要他来?”
我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回答,却听韩世忠继续说道:“而且岳飞自从陛下来了,做事情就开始有失体统,拍……”
我寒了脸,喝断他的话,厉声道:“有失体统?什么事有失体统?”
韩世忠看着我,丝毫不惧,说道:“陛下心中有数,何须臣来说?岳飞带着陛下,潜入金兵大营,还弄得陛下差点被金兵所擒,险些铸成大错!为了讨圣上欢心,就顾前不顾后,怎可统领三军?”
我冷笑一声,道:“韩卿家,你说话何必拐弯抹角,直接说朕有失身份好了!”
韩世忠草草抱拳,道:“臣不敢对陛下稍有微词!”
我道:“当日是朕要前去查探金兵营帐,岳飞极力劝阻,朕不听他说,还来到你的骑兵营,同你军中的硬探比试伸手,朕武艺高超,全盘胜出,这才让岳飞哑口无言,带朕前去打探。你这意思,是说朕窝囊没用,胆小怕事;还是说你自己平日不认真练兵,手下的人不堪一击?”
韩世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过了一会,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道:“臣并无此意,陛下误会了!”
成功的转移了矛盾焦点,我环顾在座的众人。
汪伯彦咳了一声,站起来说道:“臣以为,岳飞年轻,资历又浅,侥幸打了几个胜仗,却也并称不上什么大功,昨日还因为……因为……被宗将军当众打了板子,让他做河东路节度使,实在是不太合适。陛下连日以来,对他提拔再三,就是当年神宗皇帝提拔王安石,也没这么快的!”
我在心中冷笑,汪伯彦说话,比韩世忠懂得引经据典。居然把王安石搬出来。
当年宋神宗不顾众人反对,拜王安石为相,推行变法,结果搞得天怒人怨,最后神宗皇帝也抑郁而终,他这意思,是说我任命岳飞,最后一样会以失败收场了?
我看着汪伯彦,淡淡的道:“岳飞带数千兵马,斩杀金兵二太子完颜宗望,又领兵在滑县击退兀术进攻。更有两个月收复磁州,河间,真定的战绩,使得我大宋北面稍有屏障。去年种师道带领20万大军援救太原,结果被金兵打得大败而归。此次岳飞一道,便能设计攻破太原,夺得战略要地!还不叫大功?汪卿家,你可曾同金兵交手,侥幸胜过?”
汪伯彦哑口无言,过了一会,道:“在座的诸位,未必便没有一人,能够击破金兵!”
我朝座下诸人看去,众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阎中立开口道:“臣等亦曾与金兵血战,陛下如此……”说了一半,却又不说下去。
我听了这话,心有不悦,刚想开口驳斥,却见岳飞起身,抱拳道:“各位不必争执,请听飞一言!”
我看着他,心中七上八下,局面比我想象的要糟糕,该不是他想要反悔了吧?却听他说到:“飞在军中,职位不高,虽立得数功,却并未有大业绩,众位心中不服,飞自然知晓,不过当前,国家危难之时,人人有责,飞自认,兵法谋略,作战打仗,统领军队,并不亚于任何人。若是军中,有胜过飞者,飞甘愿让贤,若是无人能胜,飞当仁不让!”
我在心中急得直打转,他这番话,虽然是在帮着我,可还不如不说!这不明白着的意思,说你们都不如我,所以只有我上了,这让别人的脸往什么地方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