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场上朝夕风云变幻,所以他们这些?人家平日里最是迷信,因此一干亲眷当场点头附和。
这个说:“可见我们的囡囡天?生有财运。”
那个说:“路家的祖坟草原来是长了囡囡这里。”
说的人多了,路太太自己也信了。说当初的胎梦做得?好。
路离苗大摇其?头。
不?过这件事或许成了促进她父母转变态度的最后一根稻草——爸爸改变主意,不?让她相亲,让她开始跟着?自己做产业。
“正好爸爸也老了,你也来厂里,跟在爸爸后面?做点业务。”
果然按照自己和公司那些?姐姐们策划的一样发展了,但是路离苗却不?想就?此应下,她还要做出为难的样子:“爸爸,要是让我哥哥知道了……您也知道他脾气大……到时候他误会我,惹得?我们兄妹失和就?不?好了。”
路先生摆摆手,浑然不?放在心上:“你放心,家里的产业本来也有你一份,我和你妈妈还活着?呢,他还想给我们做主?!”
一贯最疼儿子的路太太也在旁边幽幽发牢骚:“还是女儿贴心,我们囡囡还给我买项链,你哥哥却拿了我的钻石送外人。养大他一场,连根发带都没得?。”
这怎么能让她不?寒心?
路离苗也不?客气,就?此开始插手家里的业务。
她开始工作就?让路先生眼前?一亮:女儿做事聪明、有头脑、从来不?跟下面?人斤斤计较,大气大方,不?少多年的老刺头被她制服得?心服口服。
路先生不?由得?在妻子跟前?感慨:“老大有我跟着?,手拿把掐教导,结果都好几年了连老陈那几个都没降服,跟他们布置业务还要请我出面?施压。老二?没几天?就?让老陈一口一个‘小路总’了。”
这些?老功臣功高盖主,销售能力出众、业务过强,能让他们叫“小路总”那得?多不?容易?
路夫人“咦”了一声:“我记得?上次吃酒席碰见老陈,他管离归叫‘尿倌’。”
‘尿倌’是因为路离归4岁时跟来路总办公室玩,结果尿急了却找不?到厕所,人小又说不?清楚,只急得?哭:“尿尿尿。”,最后尿在了办公桌上。
被几位叔叔伯伯起了个“尿倌”的绰号,从小叫到大。
小时候叫那是叔叔伯伯们看他可爱,把他当自家子侄一样疼爱。
可在他掌权后还叫,那就?隐约含着?挑衅:你摆什么架子?老子打?天?下的时候你还是个黄毛小子!老子见过你穿兜裆裤的时候。
路先生叹了口气:“他这么多年都没降服这些?老臣,我原本还考虑过要么我辛苦些?延迟退休多干几年稳坐军中替他稳稳军心,要么索性就?外面?聘请个职业经理人,他舒舒服服拿收益当个富家翁就?行。”
路太太吃了一惊:“那可不?行。”她们姐妹团说起职业经理人简直就?比听到小三更?避之蛇蝎。
职业经理人最喜欢拿企业的心血去折腾,成功了就?是他跳槽下家的漂亮履历,失败了亏的也不?是自己的钱。
斜对门的老朱就?是太信任职业经理人,迷信什么海外投行华尔街归来的一位世界五百强经理人,花费了大价钱请了回来。
结果三年过去,老朱家搬出了别?墅区,自家企业也黯然出售。而那位经理人风风光光又换一家倒霉蛋。
“我也不?愿。可儿子撑不?起场面?倒不?如让外面?的和尚念念经。”路先生叹口气,“总之哪条路原本都是艰难。”外界只看见他有钱,却不?知背后也是风霜剑影。
“那……你的意思是……”路太太在琢磨丈夫意思这块向来很?敏锐。
“我的意思是与其?便宜外人,不?如让离苗暂且接手。”路先生这些?天?都在思索着?这个念头。
“可这万一……”路夫人急了,“这兄弟阋墙,打?起来怎么办?”她可没少看到身边人为遗产争得?头破血流。
“再说。”路先生叹口气,"也就?只能盼着?老大能浪子回头忽然开窍懂事了。"
然而路离归并没有开窍。
他索性搬了出去,在外面?租了房子认真?跟金幼怡同居。
更?没有上过一次班,因此对于厂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丝毫不?知自己的妹妹来厂里上班了。
离苗觉察到父亲对自己态度的变化:他以前?都用着?防着?女儿,连保险箱的钥匙都不?给她,现在居然连工厂里的配方机密都带着?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