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川唇角笑意微有凝滞。
他猜想过诸多,她可能给予的答案。
他想,她淡泊名利,视钱财于无物,且得父亲疼爱。约莫不会是些金银珠宝身外之物。
也不太可能会是些商铺地契房产之类,若是她有意得到,必是不会只向徐家索求三房支出的银两如此简单。
她应是会想要他庇护徐远山的一路平安。
亦或是替夏雪杳寻求救治愈眼睛的偏方良药。
再者对于徐家如今的结果并不满意……其实他也确实不太满意的,毕竟,他原本想让徐广海不只是连降两级官位如此简单的。
只是,预想过各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她的愿望会同他有关。
不自觉收敛笑容。
秦越川觉,自己对于徐弦月实在是知之甚少。
望着面前好似神色平静,分拨竹帘缝隙看向马车窗外的徐弦月,秦越川的心里说不出的软成一片。
许是前世缘故。
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无论自己做什么,于她而言,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或许应该说:相对于她为他的付出而言,他做的才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宛如风平浪静的柔和海面。
粼粼月光波光流转只是浮于海的表面。
海面之下包容的情感,深邃与秘密他却无一知晓。
她的周身似乎总缭绕着一层若有似无轻薄纱雾。
隐隐约约,看不分明她的真实面目。
却又引得他情不自禁地想去了解,去触碰。
“我应承你。”
哪怕是为你,此生,我亦会全力以赴。保你,保我,平安顺遂。
“多谢信王相送,在此处停下便可,我先回去啦。”
夏雪杳笑语晏晏的冲秦行越道别,转身欲要离开,却被秦行越一把握住细腕,薄唇几番张合,欲言又止。
“信王殿下,怎么了?”夏雪杳满腹不解,狐疑问道。
方才在车上她就觉得秦行越行为举止很是古怪。
他似乎是很不自在,不停的摆弄衣袖,整理袍摆,眼睛还时不时的瞟向她,似乎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即便此时,他面上神色仍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言难尽。
她今日未曾招惹过他吧。
秦行越见她无知无觉的呆愣模样,终是强忍下这口气,什么也未没说,松手任她远去。
他今日,特意为她穿了一身蜀红衣袍,小姑娘竟然毫无所觉吗?
还说什么他穿艳色衣衫她一定一眼认出。
都是骗人的。
秦行越望着渐远倩影暗自咬牙。
一定是他穿的还不够亮眼!
下次定要让她记忆深刻,一眼便知!
徐府
既然得了徐广海的明确指令,杨氏的心彻底落回腹中。
只要此事办妥,她还是徐府往日说一不二的大夫人。
便是容氏做了二夫人又当如何,还不是做她的踏脚石,登天梯。
想来徐广海自己心里也清楚,只有她与她的曦儿,将来才有资格陪她荣登高位,富贵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