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枭还想更快一点的,可再一想,筹备婚礼也要时间,而且婚纱这些东西,他都还没准备。最重要的是,端午节后,清挽镇西山的茶园就要动工了。
知道茶园对陆知鸢很重要,所以江枭就把心里的担心都藏了起来,可他不说,不代表陆知鸢看不见猜不到。
回清挽镇的前一天晚上,江枭洗完澡一进卧室,就见陆知鸢倚坐在窗边小榻上。
房间里只开了床侧两边的壁灯,陆知鸢穿着一条肉粉色的小裙,浅浅一圈蕾丝下的两条细白长腿,交叠搭错。幽黄光圈将她整个人拢出一圈朦胧,颇有几分妖娆的倚靠坐姿,稀释了她平日里的温婉,更添了小女人的妩媚。
听见声音,陆知鸢扭头,见他站在门口,她笑着朝他的方向轻轻抬手。
江枭嘴角弯出笑,将手里的毛巾丢在床尾。
走到小榻旁,他拉住她的手,把她带起来,而后稍一欠身,将她拦腰抱起。
后退坐到床边,江枭把她放在了腿上。
一只手隔着薄薄一层丝滑布料,环住她那截软腰,另只手,特属于男人才有的滚烫体温经由他掌心,熨帖在她膝盖。
昨天那顿饭后,他时不时会有凝神沉想的失神,陆知鸢知道他不是一个轻易吐露心事的人,刚想说一些安抚他的话,就听他问。
“接下来这段时间会很忙,婚纱。。。有时间试吗?”
陆知鸢手环在他肩,答应的声音脆甜:“当然有了。”
他又问:“那我们的婚纱照呢,有时间拍吗?”
陆知鸢点头:“当然!”
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婚礼的场地呢,有时间跟我一块去看吗?”
陆知鸢捧起他脸:“在我心里,没有什么还会比我们的婚礼重要!”
她这句话就像是给江枭吃了一颗定心丸。
而事实上,江枭也的确因为她的这些肯定的回答,一扫心里的阴霾。
所有的事情都在原定的时间里有条不紊地进行,茶园施工进行的很顺利,江枭带陆知鸢在海番定做的婚纱也做好了,婚纱照也拍了,婚礼的场地,也都选好了。
但是陆知鸢却比之前忙了起来。
不是忙别的,是在忙他们婚礼的请柬。
请柬用的是当初陆知鸢给江枭定做生日蛋糕时用的背景,她坐在江枭的摩托车后背,搂着他腰。
略有不同的是,请柬封面用的是蓝天,翻开后是满天星辰。
这个思路是江枭想出来的,寓意他们的相守从昼到夜。
其实请柬上面的邀请语可以印上去,但是陆知鸢想自己写。
一来是对邀请人的诚意,二来更显他们对这场婚礼以及后半生相守的慎重。
就是很费时间和精力,她伏案坐在桌前,一写就会写很久,再加上钢笔字写的慢,半天下来都写不了多少张。
眼下已是九月初,请柬如奶奶所说,要在婚礼前十五天发出。时间有些紧,陆知鸢几乎把所有空闲的时间都花在了写请柬上。也正因为如此,从请柬印好后的这一个多星期,她每晚都写到深夜。
江枭在她身后都站了快十几分钟了,陆知鸢写得专注,一点都没发现。
眼看就要到凌晨,房间静谧,能听见钢笔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
桌前的人,低着头,身上穿着薄薄一件吊带睡裙,长发散在身后,刚好露出两侧的白皙肩膀。
细细滑滑的,明明没有离得很近,可还是能闻见只属于她的淡淡清香。
江枭没忍住,弯腰的同时,两手握着椅背,头低下,温热的唇压在了她的右肩。
猝不及防的碰触,陆知鸢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肩膀,扭头看见他,她笑了,转过身来,拉住他手:“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