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水贼,满船的人都死了,他生还的可能性本就不大。
赵家族人就认定这是赵知府,买了上好的棺木,搭起了灵堂,办起了丧事。
陆灼上差,赶着中午头回来,强拉着只吃了几口饭的夏安安换上素色衣服,去赵宅吊唁。
东篱赶着马车出门,前后左右跟着以南山为首的六个黑衣府卫。
夏安安纳闷地问:“我们为什么赶在这个时间去?人家恐怕在吃饭吧!”
陆灼微笑:“领你去看‘狗血’。”
夏安安立刻来精神了:“是不是赵知府今天会回来?”
陆灼:“他回不回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天,这府上,会有些动静。”
夏安安:“你怎么知道?”
陆灼:“赵家族长请了严怀玉过去。严怀玉这个点才出宫,我刚刚回家的路上,看到他的马车往赵家去了。”
夏安安:“严怀玉是谁啊?”
陆灼:“永兴侯,內阁次辅。他弟弟娶了赵知府的妹妹,两家有姻亲关系。”
夏安安:“哦,他去又怎么了?”
陆灼说:“赵家就剩含章一个孤女,赵家族人肯定是要安顿她的。族长请了严怀玉这等威望的人去,自然是要请他作见证。而他位高权重,又不可能让他久等,所以,等严怀玉去了,我们就能看到好戏,懂了吗?”
夏安安:“哦……可是你为什么带这么多人去?”跟去干仗似的。
陆灼:“本公子出门,定然要奴仆成群,前呼后拥,才能显出我的派头。”
“派头?”夏安安怀疑地看着他:“我们是去吊唁,你显派头做甚?”
陆灼没回答,掏出个信封扔给她:“这是令徽给含章写的一封信,你去了以后,一定要亲手交给含章,谁递都不让,如果她有事,我们就等着,懂了吗?”
至于吗?
夏安安:“不是很懂……”
陆灼:“拖时间!笨!”
夏安安接过信去,抿着小嘴,有些委屈。
陆灼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顶。
夏安安瞥了他一眼,不怎么理他。
……
到了赵家宅子门口,夏安安看到了夏言宜。
他穿得一身素白,越发显得芝兰玉树一般,流淌着一股翩翩贵公子,陌上人如玉的气息。
他在侧门旁边等着,看到陆府的马车,就走了过来!
夏安安猜,他大约跟陆灼约好了的,两人一起去。
“夏公子!”夏安安开心地叫他。
应该是她的亲哥哥呢!
她居然有哥哥!而且长得这么帅,性格也好,真开心!
“安安妹子!”夏言宜也是满脸惊喜,“你也来了啊?”
夏安安点头:“我奉六姑娘之命,给含章姑娘送信。”
“令徽?”夏言宜怀疑地看向陆灼:“令徽怎么遣你的人来送信?”
陆灼一看两人相见欢的样子就黑了脸。
没甚表情地站到夏安安面前,刻意挡住夏言宜的视线,说:“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