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她还冲朱芸笑着说:“朱同志辛苦了。”
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气得朱芸直冷笑。
“不好意思哈,没想到你们也来吃饭。我做饭没有考虑到孕妇的需求,怕是很多饭菜你都没法吃呢。”
“怎么就没法吃了?”郭梅云看着一大盘子一大盘子的菜开始上桌,忍不住问道,就想看看朱芸垂死前的挣扎。“别人吃得,林瑾就吃不得?”
朱芸认真地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麻辣兔丁不能吃吧?听老人说吃了兔子肉,生的孩子三瓣嘴巴。”
李婶子幸灾乐祸地点头:“确实这样的,我们老李村里就有个孩子是豁唇,嘴巴在这里裂开了,听说是她娘怀她的时候贪嘴吃了兔子。”
“满满一桌子饭菜呢,这个不能吃,不还有其他的?”郭梅云哼着。
“毛血旺大油大辣,吃了容易便秘,孕妇生孩子会得痔疮的!”
“荔枝鱼用黑鱼做得,吃了孩子肤色黑,跟我一样……”
“狮子头、排骨、叫花鸡、狍子肉我都用酒煨的,孕妇能喝酒吗?皮蛋、咸鸭蛋、腊肉是腌制品,放料多影响胎儿发育。”
“肚子里的娃不比已经跑跑跳跳的孩子皮实,林同志要是不怕,随便吃,就跟吃慢性毒药似的,万一生出来又黑又矮有残缺的孩子,千万千万别怪我,只能说你嘴巴太馋了!”
林瑾瞪着眼,鼻子下是勾人的饭菜味。听朱芸这么说,她还真不敢吃,毕竟俩人不对付,谁知道这饭菜里会不会下药啊?
“那,那我总不能干坐着吧?”她咬咬牙,一副被欺负小媳妇的模样,眼里含着泪。
“干煸白菜和香菇油菜也放辣椒了,煎包里也是调料很多,没办法你只能吃玉米窝窝头和蒸野菜了。”朱芸耸耸肩,很是无奈地说。
郭梅云有些阴狠地看了她一眼,拉着林瑾离开。
“林瑾,那药不注射,直接口服管用不?”
“应该可以吧,”林瑾不确定地说。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多放点就是了,”郭梅云唇角勾着抹冷笑。
“梅云,咱可说好了,只要,只要褚工拽开你的衣服抱住你,你就哭喊,可千万别真成了事!”林瑾有些担忧地说,“我怕事情闹大了,你不好收场。”
郭梅云拍拍她的手,“林瑾你放心,我是大人了,哪不知道轻重?这么多年来,我就喜欢他一个,疯狂一回也值得!”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夕阳只留下一抹红晕,院子里昏黄的灯,也洒下朦胧。
今天饭菜丰盛,大家早就有些等不及了,等主人说了几句话后,纷纷拿着筷子吃起来。
郭梅云端着酒壶,拎着俩酒杯上前,站到朱芸的跟前笑着说:“朱同志,之前是我不对,误解了你。对不起,我给你郑重的道歉,你是个好同志,往后我们一起为厂子的发展而努力!”
“今儿个大家伙高兴,咱们一杯酒泯恩仇,如何?”
她声音不小,也吸引到男人那一桌。
大家伙纷纷叫好,起哄地让喝一杯。
朱芸接过杯子,在手里把玩着,都说好厨师不仅厨艺好,还要有着极为敏感的嗅觉和味觉。这酒确实不错,很纯正的高粱酒。
“你是不是怕我害你?”郭梅云笑着又说,“那咱们可以换下杯子。”
她大大方方地将杯子递到朱芸面前,表情很自然诚恳。
“郭同志说得什么话,什么害不害的?以前你们俩不认识,拌几句嘴很正常,现在熟悉了往后多走动就是了,小女孩儿家的能有多大的矛盾?”
“是呀,小朱大厨也是爽快人,一杯干了!”其他人笑着劝道。
“不用了,”朱芸淡淡地说,“你先干为敬。”
郭梅云神情略微放松,忍不住瞥向一侧紧握着筷子的林瑾,她们想象得一样呢。
朱芸自从掉入池塘后发烧醒来,就开始各种计较,按照她的脾性,肯定要换杯子的。
不过,郭梅云主动大大方方地提出换杯子,那么朱芸就会怀疑她的动机,从而拒绝换杯子!
“真不用吗?”郭梅云微蹙着眉问道,“那我先干为敬了。”
说完她一仰头,将不大的酒杯里的酒全部喝下去,还倒着控了控。“请!”
朱芸笑着递上前,“都说道歉是自罚三杯的,没道理让我陪你一起喝。”
“喏,郭梅云同志,你要拿稳当了,别撒了或者偷偷倒掉,不然我会以为这杯酒有问题的呦!大家伙都做个见证哈。”
郭梅云浑身僵直,这朱芸怎么不按理出牌?
她本来想着,如果自己拿到这杯酒,大不了装作不小心打翻重新倒一杯,或者借着天色暗沉给偷偷倒掉。
但是这些路子全被朱芸给堵上了,现在人人眼睛如探照灯盯着她呢。
郭梅云余光瞥见有了醉意的褚申宇,暗自咬咬牙,笑着点头:“好,三杯就三杯。”
说着她接过来痛快地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喝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郭梅云喝完后觉得浑身泛着热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总想要做些什么来纾解。她强忍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没多大会儿,吴泉水噗通一声,头磕在桌子上,醉酒昏睡过去。
大家伙哈哈笑着,“小年轻就是缺乏锻炼,多喝上几次,酒量才能练出来。”
五零年代糟糠妻(19)
酒席也就刚过半,还有几个菜没有上来,李婶子屁股跟黏在板凳上似的,不乐意挪动。
无法,谭志鸣就跟褚申宇,将人搀扶到西厢房里面的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