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瞪着盛云昭,粗声粗气的道:“你说人现在哪里?我立即就将她绑了卖进窑子里去”
纪国公有个外室这件事,可以说在国公府这几位算是公开的秘密了。
罗氏自也知道,却却也清楚闹开了。
闹的沸沸扬扬的只会有损国公府的颜面,同时对她没有什么好处,故而她才一直隐忍不发。
前世盛云昭到死,他们都在粉饰太平。
可如今,正面无法达到自己和离的目的,那她就从侧面下手。
她要让纪老夫人知道,有她在国公府永无宁日,逼的她主动提出来。
即便是被休弃,她也在所不惜。
盛云昭在回来的路上就打定主意了,她捏着帕子做出一副悲愤却又隐忍的模样,“婆母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
如今那姑娘是夫君心尖尖儿上的人,若非云昭一时气愤,也不会经此一劫”
罗氏听了先是觉得盛云昭也不是太可恶,甚至还有些与自己同命相连的感觉。
霎时暴跳如雷:“反了天了?我今儿就看看那混账也将我这母亲给绑马车上惊一回马是怎么着?”
纪国公眉头一皱,“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有国公夫人的庄重?”
他哪里听不出来罗氏在指桑骂槐?
京中权贵养外室虽不是什么大事,可也不是多光彩就是了。
可当着儿媳的面,罗氏如此,他这个做公爹的脸上终归是挂不住。
罗氏面色涨红,“我不庄重?我若不庄重,国公爷您早就”
“住嘴!”纪老夫人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老眼横着罗氏,“轩儿媳妇这个正主还没说什么,你个当母亲的这么激动做什么?”
罗氏被纪老夫人压了快半辈子了,出于习惯性的闭了嘴,只敢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孙媳妇你意下如何?”纪老夫人和颜悦色的问道。
盛云昭心里冷笑,纪老夫人虽一副很是尊重她的询问,实则是在试探,她面上却是很大度的道:“世子他粗枝大叶没有想到给那姑娘一个名分,可孙媳身为正室嫡妻如今已然知道了这件事,便不能让夫君有后顾之忧,也不能装聋作哑的继续委屈了人家姑娘。”
她说着抬起头迎上纪老夫人的目光,“那姑娘是夫君心爱之人,孙媳觉得应该给个贵妾的位分”
还不等盛云昭说完,罗氏已然再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又炸了,“呸,她一个只会勾引爷们儿的骚浪货,连贱妾都不配,哪里配什么贵妾身份?做她的梦去吧,我不同意!”
纪国公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粗鄙”
罗氏哪里受不得夫君这么当众说自己,眼里一下就有了眼泪,可她咬牙道:“总之你们若是敢抬举那贱货,我就死给你看!”
纪老夫人气的头顶冒烟,冷声斥责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现在还没如何呢,你先要死要活了”
罗氏的眼泪登时就落了下来,却不敢再吭声了。
纪老夫人冷瞥过罗氏,看着盛云昭当即拍板,“孙媳妇,你抬举她是你大度,但她却够不上贵妾,况且”
纪老夫人话锋一转,“这件事也没准儿是你误会了,还是等你夫君回来问清楚后再做定夺。”
纪老夫人从她那如同在泥地里滚过似的衣裙上扫过。
老眼闪过一抹不悦的同时多了份思量,这两日来,盛云昭像是突然转了性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