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昭发现自己被他带进了一间低调而不失奢华,沉稳而不失大气的雅室里。
越忱宴看了眼她那张怨念颇深的脸一眼,放开她,走到窗边往下看去。
“这次我还了淮南王一命。”盛云昭站在原地,身子绷紧,心里含怒的说了句。
越忱宴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下,几乎是一瞬间便冷漠如斯。
今日的他那满头墨发只被简单的玉冦束起,却衬得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身着一袭深蓝色的衣袍也将他衬得体态修长挺拔,风姿卓绝。
随着他从容而来的步伐,袍上那暗纹隐隐如流光浮动,。
那双黑漆漆的双眸若幽渊寒谷,令人不由自主的背脊生寒。
他走到桌旁,缓缓地坐下,坐姿随意,却分外矜贵。
越忱宴对她忽而一笑,那一笑像是冰雪顷刻消融,“你是真的天真烂漫还是当本王好糊弄,亦或是自觉你的命太低廉?”
只帮他做这点小事就还恩情,她想的太美了。
盛云昭站在原地不动,装作没有听懂,不想得罪他是其一。
尴尬是主要,再是自欺欺人,也无法掩耳盗铃抹去所有过往。
盛云昭低眉垂眼的认真道:“那王爷还是把我送回我的归宿之地吧。
我诚恳的希望,王爷以后再看见同样的事,视而不见就好。
虽然王爷的出发点挺好,可,与其被宝栖公主挖眼毁脸的,我觉得与其如此残忍受罪。
我还是喜欢痛快的死法,而且也不劳烦王爷帮我填土了。”
开玩笑,早知如此刺激,她就不用努力了。
听他这口吻,这恩情怕是不好还。
可盛云昭这话听在越忱宴的耳中,只觉她着实太没良心了,越忱宴身上的气息一瞬间似是有山雨欲来的肃杀之气,“你当本王很闲?你让时间倒流个给本王看看?”
盛云昭浑身僵硬,她知道越忱宴生气了。
可是,之前她是身不由己。
如今她好不容易重生回来,她赌不起!
就当她无情自私好了。
两个人一坐一站,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似乎有些凝滞。
半晌,盛云昭咬咬牙,索性戳穿他报复她的意图,“王爷大权在握,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也不会怕一个小小的公主。
可王爷和宝栖公主喜欢玩你追我逃的游戏,那是你们之间的情趣,王爷又何必拖我下水?”
“你这是在吃味儿吗?”越忱宴突然目光灼灼。
“没有!”盛云昭心下急跳,脱口否认后,显得自己说的话乍听下显得有些心虚的味道:“王爷戏言过头了。”
随后她又道:“王爷可以随心所欲,可我是有夫之妇!
人言可畏,我不想惹上麻烦,也不想陷入这种误会里,还请王爷慎言。”
越忱宴嘲讽的冷笑一声,“你这种见异思迁的女人也怕人言和误会吗?
是了,我怎么忘了,若论绝情,这天下间的女子和你比起来都望其项背。”
盛云昭闻言脑中轰的一声,被锁死的心门仿佛被人猛然撞开,久远的纷乱记忆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