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刚才在光德坊的路上,他们彼此就这样错过了,虽然遗憾,但终究是个不错的结局。
可她没有想到,这两年,李佑城变了。
在他们的感情里,他变得更加谨慎,更加卑微,不再蛮横,不再有强烈的压迫感。
所以他选择在此时此地叫住她,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再次牵住她的手。
“阿如,两年了,我们已经两年没见面了。”
李佑城落着泪,面色却是欢喜的,他紧握住清如的手,生怕她消失。
“定安王。”清如说,“我该这么叫你,对吗?”
李佑城看着她,没有回答。
“你是定安王,是大顺的倚仗,是圣上最器重和信任的人。这两年我游历西南,心中感触颇深,商贾行商,靠的就是商路安全,货源稳定,而这两者全都依赖国泰民安。圣上是仁君,把国家治理的好,王爷是功臣,辅佐圣上,鞠躬尽瘁,也是为了国家好。”
清如分析着,这些道理谁都懂,说给他听,不过是找分别的借口而已。
可她说不下去了,李佑城就那么听着,也不反驳,一双泪眼紧紧盯着她,盯得她发慌。
终于,李佑城对她微笑,轻问:“那你呢?你过得好吗?”
清如也微笑,说:“我过得好。”
李佑城又问:“你想我吗?不忙的时候,你会想我吗?”
清如避开他目光,“有时候,会想你。”
李佑城终于放下心来,欢喜道:“我就知道你会想我的。阿如,我一直在找你,我去了蓬莱、朔方、剑南各地还有江南,就是没去滇地,我以为那是你有伤心往事的地方,不会再去了,却没想到你一直在那里。”
清如明了,他连海捕文书都想到了,肯定找得很辛苦,那种在茫茫人海拼命找寻爱人的急迫心情是极为折磨人的。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定安王,这就是我们最好的结果,现在,你见了我,我也见了你,我们都好好的,这样的结果,多好?”
清如仰头看着他瘦削的脸,眉目深刻,鼻峰耸立,经过岁月的锉磨,依旧如精雕细刻一般。
李佑城握得更紧:“不,你说的不对,我们说好了,是要在一起的。阿如,你留下来,留在长安,剩下的事我来处理,我一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玉安。”
清如使劲挣脱开:“不用了。你不用为了我改变你自己,也没有什么我的玉安……”
她抬手紧了jsg紧他大红的衣袍:“你看,这身衣服多衬你!今天是你的喜日,你不该追出来找我的,你该回去了,已过日中,宴席早就开始了吧?”
李佑城抓住她手腕,不同意她的话:“你这是在意我,你说这话,就是心里还有我。阿如,我不会放你走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哎,你怎么就不懂呢?李佑城,我们根本就是两种人,是不可能结婚生子白头到老的!”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的才能在朝廷方能施展,你需要一个支撑你的世家女子,为你安宅守家,必要时还要在长安贵妇里结交人脉。我算什么呢?我是贱民,我名声太过狼藉,且我天性放荡,不可能安于一处,更何况我现在只是个小商贩,为了生计到处跑,你说说,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在一起了做什么呢?你今天就是将我绑了去,也只能平添我的痛苦,让我更加狼狈!”
清如努力压抑自己的情感,尽量让话语听上去平静,可说完这一大段,还是止不住喘息。
李佑城苦笑,低声问:“为了离开我,你就这么卖力地贬低自己吗?许清如,你将我视作什么了?我就那么无能,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吗?”
“王爷,今天是你定亲的日子,陆娘子还在等你回去。”她狠心提醒。
“是,今天是我定亲的日子,那你敢不敢和我走,我带你去王府,当着全长安的贵族门阀,告诉这些人,我要娶你为妻!”他用力重复一遍:“李佑城要娶许清如为妻!”
清如怔住,猛然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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