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捧着他的脸,感觉好像有些不易察觉的疲惫,眼下淡淡的乌青,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她发现这人面无表情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他是个很冷淡的人,看上去不太好亲近,但实际上是个黏人精。
“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她问。
贺景白扯出一个笑容,没正面回应,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低下头吻她,“好想你。”
徐令楚被他吻得无暇说话,只能用手抓紧他的上衣。
过了一会,他突然托抱起徐令楚,让自己能够仰视着她,目光专注而真挚。
这回换徐令楚低头吻他了,让他感觉自己得到了神像的恩赐,他庄重而珍视地对待自己如同神像般的恋人,只求换来她的垂怜。
徐令楚被他抱进浴室,放在了洗手台上,而他单膝跪地,亲吻她的手。
“昨天你也做错了,你认不认罚”
“认。”
徐令楚脚踹在他胸口,说的话直白坦诚:“那罚你帮我洗澡。”
贺景白愣了一下,略显意外地笑了,站起来亲她脸,“宝贝,你真可爱。”
徐令楚不屑地“哼”了一声,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长条发带,甩在他脸上,颐指气使道:“先把眼睛蒙上。”
贺景白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听话地从地上捡起那根发带照做了。
蒙眼
他听话地把眼蒙上,指了指系带,示意自己系好了。
这根发带的遮光性很好,蒙上之后即便睁眼也只能看到一团黑影,但失去视觉后,其他感官的敏锐度却大大提升,显得隐秘而刺激。
没有目光表露情感,他这张脸较之平时更为锐利,显得很倨傲,甚至还有种一切物欲都被满足了之后的厌世与倦怠。
徐令楚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他,和他额头相抵,但在察觉到他回应的举止时就停下了动作,斥责道:“别动。”
贺景白不再动作,乖乖地任凭徐令楚亲吻,直到她又将自己推开。
黑暗之中,他好像听到了布料摩擦的声音,想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徐令楚正在脱衣服。
但反应过来并不代表他就能消化和接受这条信息,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原本放在徐令楚腿上的手也逃避似地收了回来,却又不知放哪里才好。
徐令楚没注意到他已然石化,下了洗手台,放好水之后,坐进了浴缸里。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
贺景白只感觉大脑突然很空白,只剩下服从二字。他循着声源往浴缸边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空中般虚浮,不小心撞到了玻璃移门,捂着头倒吸了口凉气。
徐令楚看到他此刻的笨拙,心情很好,笑出了声。
贺景白却被这笑声终于拉回现实,也露出笑容,“这么开心?”
她轻咳了一声,正色道:“快点动作。”
贺景白走了过去,半跪在浴缸旁边,一副等待奖赏的样子。
徐令楚侧头亲了一口他的左脸,亲完之后又轻轻拍了一下,“可以了,开始洗吧。”
贺景白喉头一紧,隐蔽地吞咽了一下,用手舀了一掌心水,往徐令楚身上浇,在发现她裹了浴巾的时候,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洗到后面,徐令楚嫌他动作慢,不再让他帮忙,他只好收回手,等候在浴缸旁。
水声停了,室内安静了一会,他隐约感受到徐令楚正在注视他,有些紧张。
徐令楚拉过了他的手,重新放在水里,牵引到腿间,在他耳边耳语了一句:“这里,你帮我洗。”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边缘行为,贺景白仍旧感觉很冲击,甚至动作也还是异常青涩,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但最后两人都沉溺其中,沉溺于这种私密而又旖旎的氛围,纵容对方对自己身体的越界。
像上次一样给徐令楚吹干头发,贺景白把她抱回了床上,盖好被子,吻在她额心,随后自己也躺进另一侧。
动作一气呵成,连贯得像如此一万次。
但只是抱着她,自己迟迟没有入眠,等徐令楚快要睡着时,他突然问了句:“楚楚,今天白天你和谁待在一起?”
“徐令川啊,还能是谁?你再烦我就罚你睡沙发。”徐令楚已经处于半入眠状态了,又转了个身背对他,只感觉他很烦。
贺景白在脑内思索了下这个名字,觉得应该是她的家里人,过了一会,他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哦,那李珩呢?”
徐令楚快要睡着没什么情绪,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问题,回了句:“不认识。”
没得到答案,贺景白短暂地皱了下眉,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只待生根发芽。
两人说好第二天要去约会,都起了个大早。
“你想去哪?”贺景白问。
“随便,人少就行。”
反正徐令楚认为约会地点和项目只是形式,重要的是对方的陪伴。
贺景白开车带她去了郊区的一个实行会员制的庄园,占地近万亩。一大群欧式建筑坐落于山脚下,视野开阔明亮,风景秀丽,适合露营,主要定位是高尔夫球俱乐部,但也有赛马场等其他娱乐场地,设施很综合。
徐令楚并不喜欢运动,不过远离了市区和嘈杂的人群,她还是很满意。
贺景白没说的是,这个庄园也是他家众多产业之一,主理人听说他要来,安排了一辆加长商务车方便他们在庄园内出行,甚至还想要陪同他们游玩,被他找借口婉拒了。
他不太想让别人来打扰自己和徐令楚的第一次正式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