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骁也急了,拍着桌子站起来,看着市局民爆的陈跃叫唤:“陈跃你说句公道话,当时到底有没有炸弹?”
陈跃正在嘻哈地看热闹,没想到击鼓传花传到自己手里,他其实还没从王骁这句话里反应过来,因为当时他并不在。
大家看两人有些着急,也开始打起了圆场,王城安忽然拉着时鸣说:“有有有,我做个证,炸弹是我拆的,绝对有这么回事。”
王骁急了:“什么意思?有炸弹?真炸弹还是假的?”
这句话挺明显的,王城安的脸色立马变了变,时鸣余光看到后,立马拿起手机来:“你等着,我联系西山墓地把段昀一刨出来让他作证,还没完了你!”
所有人顿时笑了起来,王骁端起眼前的茶杯:“行,算我冤枉你了,今晚开车来不喝酒,就用这个自罚一杯,行了吧。”
王城安这个问题之后,一直游离在状况外。时鸣算着时间,严宋很快打来了,时鸣起身的时候朝王城安这边晃了晃,对方立马抬手扶着:“时队长,高了吧?”
时鸣其实只喝了两杯,他连忙挣脱手臂:“最近加班多了估计,我出去接个电话。”说完,差点儿朝前栽倒。
王城安也马上站起来说:“我扶着点你。”
两个人走到走廊,严宋对方压着声音说:“头儿,准备好了,现在就能出发去万水市看了。”
时鸣应了一声:“路上注意点,这个人不能出事,另外走攀山那条高速。”
“那这事儿还不和邢局汇报吗?万一出了问题,这可是大事。”
时鸣撑着墙,揉着太阳穴说:“我知道,先斩后奏呗,陈启又不是普通的嫌疑人,邢局多少能理解。”
又嘱咐了两句,时鸣挂掉电话,一扭头就是王城安,对方笑着过来扶时鸣:“打完了?回去吧!”
时鸣跟着王城安回到包厢,菜都已经上齐了,他招呼着众人吃菜,氛围一直都是说说笑笑地轻松惬意。
真假炸弹都事是两个人话赶话赶到一起,默契配合了一下,并不是故意留破绽给他,谁知王城安的表情也实在精彩。时鸣今晚真正的目的,是陈启。
正想着,时鸣手机忽然亮了。看到一串陌生号码,他担心又是时晨的哪个老师,接了起来。
“时警官吗?”
时鸣听着这个声音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您是?”
“唐烬。时警官,是我家少爷,您,您方便来一下么?”
时鸣定了定神:“你们不是在温华吗?”
“昨天早上已经回了天河。”唐烬把程之逸的地点告诉了时鸣。
“红月清吧?”时鸣皱了皱眉头,“他去哪里做什么?”
红月是天河人流量最大的gay吧,时鸣实在想不通回程之逸一回天河居然会去那里。
唐烬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把昨天在东澳广场遇到时鸣的事说了出来:“他不能喝酒,我实在劝不住,只好求助您。”
听到昨天的东澳,时鸣立刻回过神来:“我知道了,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时鸣和所有人解释了一下就急忙离开了乔庄,留着王骁一脸茫然。
时鸣不到八分钟就赶到红月,一进红月,那扑面而来的混乱和喧嚣让他有些不适。他挤在拥挤的人潮里,慌乱地四处张望,好在唐烬像堵墙一般站在程之逸面前,不让任何人靠近。
他终于又见到了程之逸,对方瘫倒在沙发上,周围都是散落的空酒瓶。时鸣拍了拍唐烬的肩膀:“我来吧!”
他坐在他身边时,看着衣衫不整的程之逸,时鸣忽然笑了,和这个人羁绊了这么多年,每次下定决心彻底了断的时候,总是以各种各样奇怪的姿态的相遇。
时鸣看着舞池里疯狂摆动的身姿,看着人们举着酒杯跟着节奏律动的画面,六年前的回忆一点点的重合。当初,程之逸留下自己离开的那个夏天,他就是在这个地方醉了十几天。直到胃出血住院,时青山去医院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了一下午之后,时鸣才停止了这种生活。
醉酒后那种失重的感觉才能让时鸣短暂的忘忘却糟糕的现实。现在程之逸求醉的心理,他比任何人都懂。
程之逸又要提起瓶子来喝,时鸣连忙上手抢了过来,把他扶起,半抱着说:“别喝了,跟我走!”
时鸣说这句话时心里没有太多情绪,分开的这几天,算不上太想念,也没了当初那种强烈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