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明是天河的邻市,同属于达山省。唐烬虽然不知道程之逸为什么要去邱明,但他知道,这一次程之逸是有些故意绕开时鸣。
时鸣到了机场,秦诗枫才打来电话,时鸣告诉她人抓到了,让她转达一下对曹问尘的谢意。
“你别虚了,怎么忽然走得这么急?回去处理案子?”
“这是一方面,主要是晨晨肺炎,他身边只有我,我得回去。”
“程老师呢?跟你一起走吗?”秦诗枫察觉到电话那头的沉默,就知道情况不太好,“你怎么了?和程老师生气了?”
时鸣忽然笑了:“没。”如果程之逸真走了,或许他还是像之前那样紧追不舍,再见一面,滚个床单,又能如胶似漆。但程之逸没走,他顿时有种疲惫的感觉,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怜。
这些情绪秦诗枫自然不知道,她骂了一句:“你可别浪了。把人家都睡了。”听到时鸣沉默,秦诗枫认真地说:“程老师那种月亮一般的人,难追一点也正常,不过这对你来说不困难,睡都睡了。时鸣,如果你觉得累,可能是追的太紧了,两个人都不舒服,倒不如松一松,给彼此喘口气,那天你从手术室出来推入病房之后,大家都很担心你,我就是往你床边站了站,程老师很严厉地说别过来。那几天,程老师和我们平时见到的都不太一样,像变了个人,很冷,几乎不让人靠近你。全程都是他一个人照顾你,替你擦洗,陪你说话。我都是后来,程老师情绪稍微好点,才有机会进去的。”
时鸣其实没怎么见过程之逸这样,哪怕是六年前离开时,差点开着车撞上自己,程之逸的眼神里也跳动着火焰,和他看向别人时,毫无生气的眼神并不一样。
“时鸣,我觉得他应该是喜欢你的吧!”
坐在一旁的秦欣忽然皱着眉头冷哼了一句:“应该?”
秦诗枫被她这句话冷到了,侧眼看她:“你又怎么了?”
秦欣冷冷地说:“听他说话不舒服。”在她的认知里,程之逸全身的傲骨一寸寸地凿碎,碎末里会刻着有“时鸣”两个字。
时鸣自然听到了这句话:“小枫,那下次见,你们快吃吧!我下次带晨晨来。”
这个电话挺有效果,时鸣觉得秦诗枫说得很有道理,之前都是自己跟在程之逸身后,昨晚得知对方又要离开的时候,那个紧张又扭曲的模样,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追的太紧的确会关系失衡,两个人都不舒服。既然这样,时鸣愿意先退半步,让彼此都喘口气。
程之逸最终也没有来,也似乎就在时鸣的意料之中。他一上飞机就靠着座椅睡着了,
一个半小时后飞机到了目的地。
时鸣一下飞机直接去了儿童医院,他在天河只有他爹一个亲人,这种时候时青山肯定不可能来给他陪护儿子,只能拜托朋友。
时鸣赶到时,从病房门口的窗户能看到宋冉举着故事书和时晨有说有笑。其实宋冉早就过来了两天了。
他推门进去,时晨看了他好久,才反应过来开始哭喊着叫“爸爸”。
时鸣心疼地过去把时晨抱进去来哄了半天,才侧着身子和宋冉道谢。
“没事,你平时工作忙,我正好下了课也是一个人在家,过来陪陪晨晨也算是打发时间了。”宋冉眉眼柔和,笑着回答。
她是时鸣入警后接到的第一起绑架案,宋冉是富家的千金,当时就是时鸣不顾危险只身谈判救出来的宋冉。从那之后,俩人也算是朋友,尤其是有了晨晨之后,他免不了长期出差,宋冉都没什么怨言会过来帮着照看晨晨,她身上半分娇气都没有,是个知书达理的高中老师。
时鸣和老师很有缘,他忽然发现。
“这几天谢谢你,之后就我照顾他吧,这小家伙闹腾,没少惹你生气吧?等他好了,我请你吃饭。”
“哪有?晨晨很乖的,他还需要住院几天,医生说很可能高烧反复,反正我早上一二节课,下了课都能过来,你白天忙你的就行。”
时晨搂着时鸣的脖子,止住了哭声:“我也要阿姨。”
宋冉从时鸣怀里把时晨抱过来:“阿姨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时晨飞快地点头:“好!”
其实时鸣想说,又不好意思一直留着宋冉。他见时晨没什么事,了了一件事,心里马上又想起另一件,陈启还在刑警队办案区。
宋冉走后,邵允琛的电话就打来了,对方的声音有些低:“头儿,你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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