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监控室,一直到了下午两点,董辉都有些疲乏了,时鸣还在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查找。
“董老板,那天前台登记过的所有人员名单,我之前也调取过一份,用餐加住宿所有来的顾客一共是132个人,监控里从早上第一个登门的人到晚上我们的人来布控,总共是有154个人,那这差下的人,为什么没有登记?”
董辉似已料到这个问题,他笑着解释:“时队长,我们百罗有会员制,凡事会员都有终身保密的原则,这也是当初建制的时候,百罗的保证。”
“那如果我们警方要调取这22个人的信息呢?”时鸣虽然是询问,但带着不容知否的语气。
“可以,完全可以,办案需要嘛!”说完,他立刻打给了秘书。
时鸣站起身来,等着董辉安排完毕:“走吧,这么严密的事情,还是去董老板办公室谈吧。”
董辉的办公室在会所的最高层,一进门时鸣就看到一个大型棋盘,他笑着说:“董老板的兴趣似乎一直都很别出心裁。”
董辉应和着:“都是闲着打发时间罢了。”
时鸣看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对垒”,白子在黑子的势力圈里鏖战,显然是一盘还未下完的残局,他笑着说:“打发时间也分境界,围棋自然是上上层,不过这局棋,看似黑子得势,但白子一旦攻克,吃对方的两条巨龙也不在话下了。”
董辉眯着眼睛:“时队长还懂围棋?”
“皮毛。”时鸣坐在棋盘前,“小时候就爱故作深沉罢了,根本不懂什么是围棋。下棋也分三种人,我自然是第三种,下士,只为吃子。”
董辉也坐在时鸣对面,笑着说:“那我现在比时队长高一层,中士下棋,只为攻城略地,把属于我的,我想要的,我不想要但也不想给别人的,都收入囊中。”
时鸣拈着白子落在棋盘上问:“那养蜂场是属于哪种?”
董辉觉得时鸣的态度就和他下的这一步棋,没有打算突围,而是直接扼在了黑棋的棋筋处,另辟蹊径。和他这个人一样,带着直截了当的目的,令董辉有些措手不及。
“时队长居然连养蜂场都查到了?”
“一个高档会所的老板居然会开养蜂场,这本身就很奇怪。”
董辉也一子一子的下着:“没什么奇怪的,就和我从小在国外长大,但就是喜欢中式的东西,兴趣罢了。”
时鸣点点头:“嗯,生意人我还以为只为利益驱使,养蜂场也投了不少钱吧,真不在乎营业额?蜜蜂又不是小猫小狗当宠物养着,您别和我说,养蜜蜂也如下围棋,都是兴趣?”
董辉大笑起来,他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实在有趣:“当然不是,我养蜂是因为他们能给我采蜜,”
他话还没说完,秘书拿着名单已经进来了,正好打断了回答。
时鸣看到名单上的照片和姓名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期待,董辉既然能给自己看,自然是能看的。他数了数,是22个人。
“这些时队长都能查,这都是当天来过的会员。”董辉把这些人资料也拷进了U盘里,十分有配合的诚意。
秘书走后,时鸣依然坐着不动,没有看名单,也没有再下棋的意思,只是盯着董辉看。对方有些困窘,笑问:“怎么了?时队长?”
时鸣坐着藤椅,身子前倾,双肘撑在膝盖上,说出今天真正的来意:“我记得百罗会所,好像有个一个专供更高级的会员行走的通道,那那天,这个通道的监控是否?”
董辉的笑容彻底凝在了脸上,他的嘴角都有些发僵反问:“时队长是听谁说的?”
“王城安,我们民爆的王大队。”
董辉僵住的笑容顿时扭作一个奇怪的表情,他反应极快地变成了疑惑:“哦?王大队,他怎么知道的这里?据我了解,他也只是来吃过几次饭而已。”
时鸣截过他的话头:“去年我们刑警队配合民爆对辖区的经营场所例行检查的时候,王大队和我提过,百罗三级制的会员。是有这么回事吧?”
董辉分辨不出这几句话的真假,他浓密的眉毛开始紧蹙,盯着眼前这个人。
时鸣在这场对视里,毫无畏惧,他拿出自己的警官证放在棋盘上:“我可以作出我所有的保证,只是为了查案,一旦未来有任何秘密的泄露,时鸣可以一个人承担。”
董辉收回眼神,轻瞥了一眼证件,干笑起来:“我们配合是义务,时队长没必要这样。是有三级制会员,但那条通道既然是为了保护会员的身份,自然是没有监控。如果您需要我提供这些人的名单,那对不起,当初注册会员的时候,他们用的都不是真实的姓名,我即使提供给您,也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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