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榆因为这个回答不自觉地有些失神,他抿了抿唇,眼睫微掀,下意识地向另一侧看去,而那头倚在沙发上的人像是时刻都在关注这边的动静,几乎是姜白榆转头的一瞬间,宋纪就抬眼向这边看来。
姜白榆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正摆出一副怎样的神色,他只看见宋纪蓦地停住了话音,沉着眼眸微微直起身来。
于是他不再看向那边,收回目光重新看着面前的秦枝。
能处在这个圈子里的几乎都是人精,秦枝敏锐地感知到姜白榆的情绪,轻笑着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我们几个都是打小在国外认识的,那时候经历的事情可多了——别看那家伙现在这样,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儿。”
“你想听听其他的事么?”
姜白榆刚一点头同意,就见有些一言难尽地抽了抽嘴角,,紧接着,身后靠上一个宽阔的胸膛,熟悉的沉木香将他密不透风地完全包裹,像是某种记号一般将他圈在另一个人的领地里。
“秦枝。”宋纪掀了掀眼皮,没什么感情起伏地问,“你欺负他了?”
秦枝直起身,单手撑着台面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
宋纪收回视线,自后伸出手托住姜白榆的下颚让他仰起头来,就着这个错位的姿势沉默地打量他片刻,随后才缓慢地松开手。
秦枝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不适应地退后一步,皱着眉毛搓了搓手臂,“差不多得了,我还能把你的宝贝吃了不成。”
姜白榆也适时地碰了碰宋纪的小臂,“我没事儿,和秦姐正常聊天而已。”
“是么。”
宋纪垂着眼,看着姜白榆神色平静的脸庞,没再说什么,反手用指骨蹭了蹭他的侧脸。
——如果没说什么,怎么会露出那样一副像是受了委屈的表情。
见气氛缓和了些,秦枝又不动声色地提起原先的话题,几个人随意聊了些先前在国外的生活,又特意拣了些轻松有趣的事情同姜白榆分享。
从这些只言片语当中,姜白榆逐渐拼凑出一个他并不熟知的宋纪。
八岁时失去双亲被送出国外,十八岁时才从海外重新回到家族,又在往后的年岁里,逐步成为国内顶尖财团说一不二的掌权人。
这些经历被简单地一语带过,但姜白榆却足以感受到,那绝非一段轻易的时日。
“哥哥。”
“嗯?”
姜白榆没说话,却主动伸出手握住宋纪的手腕,轻轻摇了摇。
*
聚会散场后,宋纪带着姜白榆去了离雪场不远处的一处私人温泉山庄,美其名曰过度运动后泡温泉不容易使肌肉酸痛。
“唔……”
被修葺得极富已经的露天温泉池内,四周氤氲起朦胧的白雾,姜白榆被这片雾气所包裹,又陷在另一个人给予的深吻当中,几乎要融化在这片池水当中。
在喘息的间隙,抬眸看向抵在身前的人,似乎对眼前的这副场景并不意外。
或许是今天的所见所闻让他有所触动,姜白榆勾着宋纪的脖颈回吻得比往日都要热情,引得男人仿佛不知餍足般将人压在池壁上一次次又重又凶地亲。
当下气氛实在太好,缠绵不休的的吻让相贴着的两个人都有些情动,但姜白榆在沉浸之余尚且保持着理智,眼见形势有些不对,立即曲着手肘将人顶开。
“回房间……”
姜白榆退开些距离,舔了舔被人吮咬得红肿的唇,将额头抵在宋纪肩上急促地喘息。
腰被人扣得更紧,姜白榆偏过头,躲避着从耳廓流连至脸颊处的湿吻。
“至少,回房间去。”
宋纪沉着眼轻笑,低头吮了口他的唇瓣,便没再继续,紧接着托着姜白榆的膝弯将他从池水里捞起,又严严实实地裹上浴袍。
“好。”
*
卧室的房门被人急促地关上后就自动落了锁,随着“嘀”的一声,姜白榆被人仰面压倒在宽敞的床铺间。
湿热的吻随之烙下,得寸进尺地掠去他口腔中的气息,加上泡了温泉的原因,姜白榆此刻只觉得头脑因为缺氧而有些发晕。
而宋纪缠着他的唇舌,在将染着情热的吻加深的同时,抬手拉开了姜白榆浴袍的系带。
浴袍开解的那一刻,姜白榆顿了顿,手掌握着宋纪的肩,猛地提膝一顶,将仍陷在亲吻中的人翻身压倒。
男人几乎没有抵抗,顺着姜白榆的力道躺下,又纵容地将手掌搭在他的腰侧,唇畔勾着清浅的笑,视线却直白得像是要将人灼伤。
即使处于被掌控的姿势,宋纪也仍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从容模样。
姜白榆跨坐在宋纪腰间,垂眸静静地看了他半晌,接着抬起手,松松地卡上他的脖颈,开口时声音很轻:
“宋纪,我要做上面的。”
宋纪搭在姜白榆腰侧的手早已滑到腿根处轻轻地摩挲,听见这话时,手指微顿。
“……宝贝,你在开玩笑?”
“我没有。”
姜白榆平静地回答,眼底的神色如同宋纪初见他时那般,如同蒙了薄雾的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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