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大晚上的,徐正徐大人?亲自求到朕跟前?,说他实在是忙不过来,求朕务必寻个人?替他做主?。”
“你们也是知道的,往年春闱都是泽生主?持,而?今……”
梁帝的视线在他们之中落下:“你们也该学着为朕分忧了。”
天气晴朗,微风习习。
温煦的阳光铺洒而下,仿佛在参差的屋檐镀上了一层金光。
宫外原本给太子临时疗伤所住的府邸,而今成为禁足他的囚笼。
且因梁帝旨意是要将其贬为庶人,府门前便连皇子府的牌匾都未挂,光秃秃的,显得分外特别。
萧衍面无表情?地躺在床榻上,若非胸口?处轻微的上下起伏,瞧着简直难辨生死。
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青纱帐幔。
说熟悉,是因自?打元宵过后他来到这个临时居住的府邸,每日?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它?。
说陌生,则是因从前他还在东宫,用的永远是尊贵的明黄色。
只不过那时他总是心存不满,颜色再尊贵有?何?用?
他是太子,太子上头还有?帝王,于是他即便再尊贵,也敌不过那人随口?一言。
梁帝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能让他在东宫禁足那么多天。
而今又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他的太子之位竟说没就没了。
甚至几日?过去?,消息已传遍大梁。
都未曾有?人真?正来跟他这个主角说上一句,讲上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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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就像是将他彻底忘记了一般。
既不听他辩驳,亦不愿见?他,甚至连周围的人都几乎被撤空了。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府门外还安排了禁军看守。
偶尔亦有?成队的禁军绕着府邸巡视,约莫是怕他偷跑出?去?。
萧衍呆呆地,一动?不动?。
他跑什么,又能跑去?哪?
天下是父皇的天下。
他真?要逃出?去?,哪怕天涯海角,也终有?被寻到的一天。
若想不被寻到,除非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再也不做大梁的皇子。
他才不愿。
好好在此?待着,虽说被贬为庶人,可到底不少?吃不少?穿。
万不可能真?的将他蹉跎至死。
外头那些禁军虽没好脸色,但亦没人如那日?钱彪的态度般恶劣。
大多是将他当个普通的,无需讨好也不能得罪的贵人而已。
如此?就够了。
这一着,兵败如山倒。
他身子尚未养全,自?也不急于这一时。
父皇眨眼间便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将与他相关的人全都下了狱,又禁足他于宫外府邸,一连串的动?作的确让他措手不及。
可也正因如此?,朝中定然有?不同的声音。
父皇在废太子一事上已然强硬,那在别处便想当然要退步些。
具体表现?在前两天,宫里又派了太医来替他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