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马车车轱辘在地上滚的动静,都能听?出驾车人?十分着急。”
“由此可以推断,齐王殿下肯定又是头一个到的。”
这话让萧珩轻笑了一声,终于?睁开双眸。
“他啊?他自然是该着急的,他与二皇兄对春闱一事?争了这么些年,今年本就又动了心思,谁知却把自己也拖下了水。”
“本来大概都已?经死了心了,如今柳暗花明又一村,太子被?废,他却好好的,怎么能不急不激动?”
“可本王就不同了,这事?与本王无关,他们谁爱主?持谁主?持去?。”
萧珩随手掀开车帘往外看。
全城禁严一解,街道两旁便又添了无数的烟火气。
来来往往的百姓或在小摊前?挑东西讲价,或与相互认识的人?招呼说话,偶尔还有小孩子笑着闹着跳着玩耍。
这些不比一头埋在礼部那趟浑水中叫人?身心舒畅?
只要父皇不让楚王萧辞主?理此事?。
其他的,他才?懒得管。
沉寂了许久的萧辞今日亦是坐的马车。
进宫的路上,他一直神色莫名。
从前?仿佛一座无法翻越的大山般的太子,说废就废了。
身为太子生母的苏贵妃却丝毫没受牵连,照旧统管六宫。
至于?礼郡王萧珩则更是如此。
父皇简直像是忘了他跟太子的关系一般,提都没提一句,要知道早年间他可没少替太子奔走。
这究竟是为什么?
是父皇年纪大了,真的忘了?
萧辞可不敢这么想。
既不是真的忘了,那唯一的可能便是父皇本就打定了主?意,绝不因萧衍之事?对萧珩造成任何影响。
太子被?废,除了他手下的那帮人?,还有礼部那群死忠。
就连苏家都幸免于?难。
再加上萧珩那机智近妖的脑子。
他甚至不能确定那一日便会被?狠狠咬上一口。
一时间,萧辞只觉得前?路漫漫。
竟无比难行。
众人?心思各异,面?上不显。
往常兄弟们相聚都是住得最远的秦王萧肃到的最晚,而?今萧珩拖拖拉拉的,等他好不容易到时,启元殿内里早坐满了。
萧宁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几次想要开口,到底又憋住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