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雅莉慌忙起身接过远远,“哎呀不好意思,你看这孩子!”
谢智听到动静,从客厅跑过来,“咋了咋了?”
邱鹿鸣一抬眼,见谢智的表情又急又慌,飞快看了她一眼就转开了。——恐怕他听到妻子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她被欺负了吧。
“你看你儿子,把人鹿鸣裙子都给尿了!”黄雅莉懊恼地跺脚。
“哦哦,这臭小子!”谢智松了一口气,在儿子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伸手从黄雅莉的背包里拿出一条小裤子,黄雅莉推他,“哎呀我来吧,你们聊你们的!”
谢智走开了,黄雅莉还在唠叨,“你说我明明刚把过他,这才多大工夫,怎么又尿了!”
刘晓梅笑,“没事儿,大宝小时候没少尿她姑姑身上,连被窝也尿过。”
“不许说!”大宝扑上去捂刘晓梅的嘴。
贺曼姝也过来了,见女儿身上湿了一片,哈哈笑着说,“小黄,怎么样,我老姑娘很识交(浇)吧!”
“真不好意思贺老师。”黄雅莉难为情地道歉。
“没事没事儿!童子尿是好东西!”
黄雅莉将远远平放在炕上,快扯下湿裤子,一下没了束缚的小家伙欢快地蹬着两腿,出一声接一声的兴奋尖叫,黄雅莉直忙了一头大汗,才终于给孩子换好裤子,她捶捶后腰,直起身子,“小混蛋!”
远远又出一声欢叫,咧开小嘴笑起来。
大家都去了客厅,邱鹿鸣赶紧换上干净裙子,又用毛巾擦擦肚子,大嫂说她被大宝尿在身上过,但那些回忆,都没有这次直观,她回想自己方才的慌乱,有些好笑,也有些尴尬。
等她从卧室出来,谢智一家已经告辞回家了。
贺曼姝笑说,“那孩子刚到这屋没一分钟,就又尿了一泼,都没裤子穿了,我看那小黄是很要面子的,小孩子尿了也很在意,脸胀通红的,张罗着赶紧回家了。”
邱冀邺从卧室出来,举着自己的杯子让老妻倒水,贺曼姝哈哈大笑,“一口气说了有俩小时吧,就不怕伤气了?”
“倒水倒水,渴死了。”邱冀邺笑着说。
贺曼姝倒了杯温水,递给丈夫,嗔道,“非得人家走了你才出来,还是渴得轻。”
邱冀邺接过水杯喝了两口,转身又端杯回了卧室,嘴里低声嘀咕几句,谁都没留心,只有邱鹿鸣听到父亲说:一个眼瞎心盲的,我不想见。
张维京也走出来,喝了一杯水,听说邱鹿鸣被孩子尿到身上,哈哈大笑,邱鹿鸣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笑什么笑,将来你儿子天天尿你一身!”
方圆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大家也笑。
大宝缠着刘晓梅说,“妈妈妈妈,你明天也给我生个弟弟吧!”
“呵,你别急。”刘晓梅笑着指指方圆,“明年,你二婶就给你生小弟弟了!”
刚才还乐不可支的方圆,脸一下就红了,“大嫂!你跟孩子胡说什么呢!”
方圆家在伊市,距离嘉阳二百多公里,很难实现当日接亲。
两家家长数次电话沟通后,终于说定了接亲方案。
在婚礼前一天,方圆家的十五个娘家且来到了嘉阳,在粮食宾馆住下。就在这个宾馆里,邱鹿鸣和刘晓梅、孙宁几人已经提前布置好一个房间,红彤彤喜洋洋的,婚礼当天早上,方圆就在这个房间里,等着邱嘉树来接亲。
办红白喜事的时候,最能体现家族的力量和人缘的好坏。
像这种大事,当事人一般都不亲力亲为,全靠亲朋好友合力帮忙,给一份脸面。
比如谢智结婚时,事前的筹备都是他自己来的,但结婚当日,迎亲、酒席、车队、拍照、招待且等等大事小情,就全由他的亲亲戚和朋友给张罗,新娘子更是万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