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已退居多年的镇国公将御史中丞告上朝堂。
「老臣膝下虽有两子,可晴儿是老臣唯一的女儿,年纪轻轻便在颜府丧了命,留下外孙清清一人,不知受了多少苦楚。」
「如今,不知我镇国公府如何得罪了御史中丞,他竟将我女儿的灵位都毁了,求陛下为老臣做主,还小女一个公道,好让她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外祖年轻时为先帝打下半壁江山,后来先帝驾崩,六年过后外祖便身子不济,退居战场。
陛下念其劳苦功高,特意封了他为镇国公,还让舅父子承父业,担任护国将军要职,可见,陛下对外祖一家颇为看重。
颜毅之大概是救女心切,又被余氏拿捏,才敢做出这等事来。
陛下见往日旧臣如此声泪俱下,不免心生怜悯。「朕记得御史中丞与许氏伉俪情深,许氏死后三年才续娶夫人,如何会突然毁了原配的灵位呢?」
陛下早就因为颜忆容的事对颜毅之耿耿于怀,如今牵扯到前尘往事,看来,御史中丞并非清流啊。
颜毅之出了一身冷汗,战战兢兢走出列:「回禀陛下,臣并非故意为之,是前些天派人去修缮祠堂,才发生意外。」
外祖朝他闷哼一声,宽袍一挥:「是吗?何以三皇子亲自修书给老臣,说御史中丞威胁清清,让其帮颜忆容复位呢?」
「这……」颜毅之语塞。
陛下闻言沉默片刻,怎么也没想到,这颜中丞心思竟这么深沉。
竟然纵容女儿为虎作伥,甚至助纣为虐。
更让人忍无可忍的是,他居然妄图做日后的国丈!
陛下正襟危坐,目光直逼颜毅之:「御史中丞,你还有什么话说?」
人证物证俱在,颜毅之百口莫辩。
御史中丞中伤发妻灵位,威胁皇妃,欲图不轨,被革职下狱。
连带着其他和颜府有关系的人,统统被没为贱籍,永世为奴。
太子也挨了责罚,陛下疑心太子和颜中丞或有勾结,让太子待罪东宫。
颜忆容因着身怀皇肆,逃过一劫。
可她阿娘被官府带走那天,我特意去告知了她。
我说:「你阿娘被官府带走,若是年轻,或可有条生路,可她如今已是半老徐娘,只恐命不久矣。」
她惊惧之余,腹中的保命符流掉了。
后来她拔下发簪欲图行刺我,却被人重重按住。
很快,便有官府的人来将她带走,可惜她被带走的时候,身上还滴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