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垣垂眸顾了李婉平一眼,面容淡漠平和,“商人之间,谁会掏心掏肺的说实话。”
李婉平不解,“可严总不是你的朋友吗?”
周垣就不说话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给李婉平解释,像他们这样的人,与其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盟友更加合适。
商人重利,聚利而来,利散而去,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李婉平迟迟没有等到回答,又自顾自地喃喃道:“你说商人之间不会掏心掏肺地说实话,但你好像跟我说过好多次实话。”
周垣闻言忽然脚步一顿。
李婉平下意识也跟着顿足。
她抬起头看他,他垂眸与她的视线相交。
周垣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他说了句什么,但李婉平没有听清。
李婉平又问他。
周垣眼眸微动,将目光移开了,“算了,没什么。”
他继而迈开步子,又继续往前走着。
李婉平赶紧追在后面,“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啊?让人好奇又不肯再说了。”
周垣却依旧不言不语。
高处的霓虹将他的影子拉得无比长,而李婉平的小而窄,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其实,刚才周垣说的是,我们之间又不是商人与商人的关系,但这种话说出来,总觉得没什么意义。
至少,周垣觉得,没什么意义。
雪越下越大,周垣抬头望了眼天空,然后对李婉平道:“我们坐出租回去吧。”
李婉平摇头,“下雪就是要散步,坐车就没意思了。”
周垣无声叹了口气,“待会儿雪下大了路不好走,你摔倒了我可不管。”
李婉平撇了撇嘴,“周总怎么就知道我会摔倒?”
她话音刚落,也没注意脚下。她刚好走到一处积雪处,雪下结了一层细细的冰,李婉平脚底一滑,顿时重心不稳,就直接倒了。
事出突然,周垣没来得及扶住她。
李婉平坐在地上疼得咋咋呼呼,“周总,你是真不管我?”
周垣杵在原地默了片刻,“我也没成想你真的会摔倒……”
李婉平自顾自从地上爬起来,“一般来说,在这种情况下,男人不应该眼疾手快将女人扶住吗?”
周垣默了默。
李婉平跺脚,“怪你!”
周垣继而向李婉平伸出一只手,“好,怪我。”
李婉平垂眸顾了一眼那只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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