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渊召集了儿子拓拔良和手下幕僚在商议着事宜。
“这个时候太后称病召您入宫,只怕是另有图谋,大人还是要谨慎才行!”军师著称的王平威撸着胡须缓缓提醒道。
拓拔渊多年浸淫官场,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他淡淡地嗤了一声道:“他若真有那个本事,这许多年来也不会像个泥人一般任本都督搓圆捏扁。”
闻言,王平威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深深觉得拓拔渊年纪越大反倒越有些飘飘然了,莫不是忘了泥人尚且还有三分气性呢?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王平威再劝道:“都督既已装病,不如就装到底,先拒入宫再另商对策。”
“不,本都督即刻入宫去觐见太后,如今时机未到,万不能打草惊蛇。”拓拔渊却与王平威存不同意见。
王平威见他执意如此,也无可奈何,只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父亲,那您早去早回,孩儿在宫外接应您。”拓拔良于是接口说道。
“不!”拓拔渊却抬手制止了儿子,嘱咐他道:“你马上联络三营将军统领,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说到这儿,拓拔渊虎目里闪烁着熊熊野心,他巡视在座的诸位一眼,豪气干云地道:“日后是成王还是败寇就看诸位的了!”
“大人言重了!属下等人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平威等人立即表明忠心。
于是,几人分头行动,拓拔渊施施然入宫去了。
拓拔渊先是去崇信殿拜见了文帝。
见到拓拔渊,文帝故作高兴地问候了他,“朕瞧渊弟这神色倒不像是大病初愈。”
他话里有话,拓拔渊又岂是听不出来,他假意咳嗽了一声,才恭谨地回道:“陛下说笑了,臣这是多年征战沙场落下的老毛病了!可恨臣这副病躯不能为陛下东征,臣实属心中有愧!”
他如此作态,倒是让文帝一时面上讪讪,只得默默地宽慰他,“渊弟为北魏戎马半生,劳苦功高,是该好好地享享清福了。”
“臣惶恐!”拓拔渊拱手作揖到底,一副愧不敢当的模样。
二人你来我往半天都说不到重点,文帝嗫嚅着嘴唇,在想着要如何撵拓拔渊离开。
拓拔渊就先开了口,“陛下,臣听闻太后娘娘身子有恙,特来请陛下与臣一同前往永寿殿探望。”
他此话一出,文帝顿时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笑着答应一声“好!”
君臣二人一路闲聊来到了永寿殿。
才进入殿内,拓拔渊就察觉到气氛不对,他对着宫人问道:“这炉子里点的什么香?”
见到宫人回答不上来,一直伺候太后的老嬷嬷只得上前回答,“娘娘最近睡眠不好,特地嘱咐点上安息香。”
“哦?”拓拔渊故意用力闻了闻,淡淡笑道:“这香点的不对,还是熄了吧!”
嬷嬷面上一僵,她不自觉地朝着文帝看了一眼,文帝对她点了点头,她这才道了声“是!”就退下去灭掉炉子里的香了。
“想不到渊弟对这香也有研究?”文帝为了打破这诡异的氛围,故意说了一句。
拓拔渊却是笑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