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钱还没抽出来,就被张敏敏一把抢走。
她数了数里边的钱,怒道:“才四千五,还不够一个月的利息,你打发要饭的呢?”
我怎么就活成这样了?
当时,我为什么头脑一热,想到要去囤钢材?
大街上的乞丐都比我有尊严。
负债累累,娇妻出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无论怎么谴责自己,我还是要活着。
我舍不得女儿,舍不得父母。
甚至舍不得自己的妻子。
虽然她绿了我,可我还是舍不得她。
真没用。
我这样的男人,三十一岁,一事无成,真没用。
我低着头,不去和吕娜和张敏敏两个人喷火的眼神对视。
“你们让华子和李飞来,我们当面说清楚,当时囤货的时候说好了,他们这算是入股,是怕你们娘们不放心,所以我才打的欠条,你让他们来。”
我极力的为自己辩解着。
但我知道,辩解没用。
两个兄弟到现在还没来找我,就是因为这欠条的事情。
当时两个女人死活反对他俩入股,为了打消两个女人的顾虑,我就写了两张欠条给他们。
当时钢材行情那么好,一天一个价,我以为我们的身价会翻番。
可惜,我以为的,终究只是我以为。
我以为的,都是错的。
曾经我以为万丈高楼平地起,辉煌只能靠自己。
错的,和我在同一时间做生意的那些人,靠着他们的人脉关系,现在都混的风生水起,而我,生意破产,只能靠跑出租车为生。
曾经我以为三兄弟的情谊情比金坚。
错的,在金钱的作用下,曾经的兄弟和我反目成仇。敌人变成战友多半是为了生存,而战友变成敌人多半是为了钱。
曾经我以为我和老婆会爱到海枯石烂,沧海桑田。
也是错的,老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一个男人,在出租车上下其手,还和他进了酒店,没有我的时间,她不知道有多快活。
我再也不敢以为了。
我以为的,全是错的。
我也为我自己的错误论断买了单。
张敏敏听了我的话,几乎跳了起来:“王宁,你搁这玩我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就认欠条。”
我无力的摊开手,声音也没了丝毫的底气:“我真的没钱了,身无分文。要不,你们把我的肾割走吧?”
反正老婆已经不爱我了,我要肾还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