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大家都很有精神嘛。”
就在我和秃叔深情对视(大误)之时,一个不合时宜的苍老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大喜,回头一看,哎哟喂,果然是校长邓布利多。我飞速爬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窜到长胡子老教授身后。
“邓布利多你也很闲嘛。”秃叔讥讽地说道。他侧了侧脸,示意斯内普和马尔福退下。
第一马仔油桃兄神色复杂地瞥了我一眼后退场领夜宵去了。
油桃兄,你不要遗憾,你现在轻轻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但以后我会带着很多麻烦屁颠屁颠跑去找你的!我在心中默默地吐槽。
白毛哥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也瞥了我一眼,我被他眼中的同情戳伤了。那种看到将死之人的悲悯是嘛意思啊!你难道没有看到守护神邓布利多教授都来了么,你个瞎眼的!我“哼”了一声,扭过脸去,白毛哥一愣,不可置信的神情在他面上一闪而过。随后,他昂着下巴带着斯莱特林特有的骄傲离开了。
斯莱特林休息室前只剩下两位江湖大哥……不,是一位大叔一位大爷对立,我勉强算个添头。
邓布利多大爷捋捋胡须,半月形的金丝眼镜后睿智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线:“人老了,就容易睡不着,出来溜达几圈。”他慈爱地将我护在身后,“格兰芬多的新同学可能是迷路了,可以让她先回去么,汤姆?”
秃叔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难看了,垂在身侧的手因用力握紧而显得更加苍白。他缓缓地,带着饱含毒汁的语气说:“当然,为什么不。”
我如蒙大赦,连“晚安”都忘了跟邓布利多教授说,火速奔向来时的路。
兜兜转转一刻钟后,我悲哀地发现:邓布利多教授其实有当预言家的潜能——我真的迷路了。
杯具啊杯具,餐具啊餐具!
抱头蹲地画了几十个蘑菇之后,我一拍脑门,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问路。在霍格沃茨城堡里自然没有可敬的警察叔叔,但却有着数不清的会说话的画像。我卖力叩着墙壁,企图把他们都吵醒。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冒出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呜……呜……”我拼命地挣扎,此时我的不仅后悔英语没学好,也极度后悔每次上体育课教女子防身术时我都拿生理期当借口逃避练习。
歹徒劲儿很大,他不耐烦地说:“闭嘴,跟我走。”
呀?油……油桃兄?
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的我下意识点点头,于是我被油桃兄华丽丽地拖走了。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多到油桃兄停下来的时候我还一脸痴呆像,只隐约觉得让我吃不消的急行军好像结束了。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一掌挥去,然后他一掌朝我脑袋抽来,我被油桃兄打的眼冒金星。
世界混沌了,我清醒了。
“回神了?”油桃兄冷冷地说。
“是……”我摸摸脑袋,旋即发现我身处一个很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很小很挤很窄,最关键的是它还很乱。我瘪了瘪嘴,指着那一堆堆破烂问油桃兄:“我们这是在哪儿?”
油桃没有看我,他掏出魔杖把一张旧单人沙发上的杂物扫到角落,任由它们随意地堆放着。
“坐。”他简短地命令着,“这是我家。”
惊骇。
老早就听说教授是个邋……咳咳,不讲究的人,今日一见……那些被我当做笑话听的传说果然是真的。我摇晃着向沙发走去,却被油桃兄一个魔咒强制性按坐在地上。
“没让你坐沙发。”他给自己倒了杯酒,自己霸占了沙发,一句话就把我心中所有疑问噎回去了。
好,你狠,我忍!
在他尚未来得及说出更多挑战我忍耐极限的话之前,我急急忙忙表明态度:“教授,以后小弟跟您混了!”我单膝跪地,一脸大义凌然状。
油桃浅浅抿了一口酒,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就好像……我是一直什么从未现世过的奇珍异兽似的=。。=
好一会儿,他才略有艰难地开口了,问出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问题:“你是谁?”
“萧铅笔。”没记错的话,这是我今晚第三次回答这个问题了,而且最囧的是前两次油桃兄你都在场啊!你听力不好么?要不要找赫敏她爸妈看看?
不对,赫敏她爸妈好像都是牙医来着。
油桃兄的眼神有些暗淡,我隐隐嗅到空气中有种名为失望的分子在不安地浮动。“你……”他指了指我,又顿了一会儿,像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我猜想他可能是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莉莉。
“……你为什么会知道莉莉?”他果然这样问。
我正准备回答,肚子却不争气地“咕——”了一声。我有些脸红,惴惴不安地抬眼看了他一眼。油桃兄皱皱眉,没说什么,但还是很好心地拿了几片干面包给我。
面包干的几乎一点水分都没有,我严重怀疑吃下去立马就能囤积在胆里变结石。我不敢问“这能吃么?”于是只好围魏救赵地说:“大哥,我要吃肉。”
油桃兄漠然的脸终于抽搐了一下,他瞪着我毫不留情地打破我的幻想:“没肉。”
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他却根本不为所动,我跺脚不依:“肉肉肉!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啊!”
油桃兄效仿他家老大,居然提起我的脖子把我拎出门外!
“……不要再来。”狠心的油桃兄当着我的面把门重重甩上了。
刚才还月明星稀的夜空突然乌云密布,倾盆大雨轰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