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我,可能做错事了。”
怎讲?
“你回家的时候,我看你那样对阿臣――”
哦,‘阿臣’。
“心里真的很不爽。”
我明白,所以并没有计较。
“所以,后来我就把你回家相亲的事告诉他了。”
原来如此。
“你跟阿臣之间到底怎么了?”看我反应不大,君男着急起来,“你知不知道,这两天他急得都快――”
砰!
寝室门被直直撞开,大力碰在背后的墙面上又猛力弹回。
来了。
“你到哪――!”
看见君男在,来人脸上焦灼愤怒的神情顿住,明显隐忍。
“我先出去,待会叫你吃――算了。”眼光在我和来人之间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遍,君男还是没把话说完就退了出去。
侧身让过她,董安臣回头直视我。
好,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我――”
“你知不知道这一次抓得很严?!”
看他半天不说话,我正准备打破僵局,他却也选在同时开口,话的内容更是让我莫名所以。
什么“抓得很严”?
“你不是帮人考四六级去了吗?这次全国都在抓,新闻里天天播,我们系上就有两个被通报!就快毕业了,你家里――你家里都为你找好工作了,你就不怕他们担心?!”
四六级?
不由得低头略算一下时间,真的,刚好是考试时间――难怪那个门卫先生防备得紧。
是因为知道我英语还不错,又在这样敏感的时候玩失踪,所以你才这么紧张吗?不得不承认,心头涌上来的情绪,是感动――认识他这么久,鲜少见到他这么激动。
看着直冲到我面前、气愤到满脸胀红的男生,我真的有点被吓到。
“说话!”见我呆在那里,他吼。
“我的确是回家相亲了。”
我说话了,说出来的却是全不相干的事。
不过,效果惊人:他还是站在原地,只是之前因为冲得太急而有些前倾的姿势慢慢站直,刚才脸上担心的表情缓缓收敛起来,凝结成冰。
“……我家里的安排。”虽然有些迟疑,我还是试着解释。
君男无所谓,几年的朋友,她不会真当我水性杨花。他不一样,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不想和他之间误会重重。
还是没有任何声音,董安臣一直直视我的目光也移至地面。要不是发现他本来就很细薄的唇现在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我都快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听了。
不管,既然话已经说开了,该澄清的还是要澄清。
“这两天,我是去了――”
“我家里说,在北京的舅舅帮我投了几份简历,有几家软件公司还不错。过两天我可能要去一趟l城。”抬头,董安臣声音清冷地再次打断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声音听在我耳朵里,都变成了这样?象冬天里少人踩踏的雪地,远远看去绵软柔和,真正触到才发现冰冷刺骨。
去l城是要毁约吗?你会后悔的,安臣,因为,那里,是那样漂亮的地方――
热门专业选择余地就是大,这种环境真是绝无仅有:
一幢幢小楼,最高都不超过四层,米白的外墙,锗红的屋顶,格状玻璃木框门,拱顶白窗。这样一个地方,更像养生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