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飞澜静静望着眼前目光坚定的少年,仿佛看见了十几年前另一群雄心勃勃的少年人。
他闭了闭眼睛,“祝你武运昌隆。”
“相信你的成就将来会过你的父亲。”
姬嘉树笑了笑,“我并不想和那个人比较。他是他,我是我。”
慕容飞澜微微睁大眼睛,笑了,“你说得对。”
虽然眼前这位少年比自己要小十岁,但慕容飞澜并没有在他面前摆长辈架子,平视着他的双眼,“那么前秦国师,我们先来讨论下怎么送抱月去中唐。”
这才是令人头痛的问题。
姬嘉树沉重地呼了一口气。
他低头看向床上的嬴抱月,“她……会这么一直昏迷不醒吗?”
如果嬴抱月一直昏睡,就需要用马车将她带去中唐,那么路上耽搁的时间就会很长。
“不会。”
慕容飞澜低头看了一眼,“如果我现在离开,她应该立刻就会醒。”
姬嘉树闻言一怔,他顺着慕容飞澜的目光看去,才现嬴抱月的手一直抓着慕容飞澜的衣角。
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
慕容飞澜在心中长叹一声,幼年时颠沛流离的成长经历将她的身体改造成了这般没有安全感的模样。
即便身体伤痕累累,但只要察觉到危险,嬴抱月就会本能地立刻绷紧神经强逼自己保持清醒。
“嬴苏刚过世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慕容飞澜道,“只有大司命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能睡着。”
姬嘉树愣住,“原来是你这样。”
“她有没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在你身边睡着过?”慕容飞澜问道。
姬嘉树点点头,他不禁想起西岭雪山的那个夜晚,“那个晚上李稷也在。”
“是吗?”
慕容飞澜垂下目光,神情有些复杂。
“按理说,你作为国师应该留在阿房宫稳定大局,但以稳妥见还是陪她一起去吧,至少送她到中唐。”
反正以姬嘉树的境界,一个人从中唐回阿房宫也不过半天不到的时间。
姬嘉树如释重负,他刚刚还在担心慕容飞澜不让他送人。
嬴抱月现在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心慌。
“抱月大概要在中唐待多久?”
慕容飞澜沉吟了片刻,“以她的伤势,至少要疗养半个月左右吧。”
“半个月?”
姬嘉树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那……阿房宫内怎么办?”
“要如何向朝臣解释呢?”
嬴抱月此时如果称病不朝,必然会在朝野内外引起轩然大波。但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她作为国君好几天不露面,这也搪塞不过去。
其实有个办法,就是让嬴珣作为郡王代理理政,但姬嘉树心知肚明,这是决不能碰的法子。
“我有个办法,”慕容飞澜笑了笑。
“让抱月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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