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好奇心诱使,陆泽瑞来到浴室门口,瞧见了一幅生动的浣衣图。
两人的拖鞋一大一小摆放在浴缸边的地上,整整齐齐很显眼,看得他翘起了嘴角。
隔壁邻居坐在浴缸壁很厚的短边沿上,将儿子护在怀里,教他用肥皂均匀地抹在湿衣服上。
女子素白的手握住孩子的小手,搓洗着衣服的领口袖口,估计是新鲜好玩,又或者手心痒痒,再或是被她护在怀里开心。
总之孩子笑个不停,那欢快恣意的童声震荡着空气,清脆悦耳,更显舒心。
所有衣物都抹好了肥皂,女邻居便牵着儿子的小手,光脚踩在衣服上跳起了韵律操。
她做什么动作,儿子就跟着模仿什么动作,嘴里“嘿左嘿左”的号子不停加油,脚下“踏踏踏踏”的节奏不断跳动。
她出指令,儿子就前后前后左右左右,她渐渐加快了频率,儿子也跟着加起来,不出所料被逗得更加开怀大笑。
感受到视线,夏琼依抬头瞥了眼门边的男人,立马移开,仿若他这陌生观众不复存在般,带着孩子该怎样就怎样,继续她们的韵律动作。
她的眼神、表情还有动作,全副模样,就是在赤果果地公然挑衅男人。
哼!你不是训孩子要求孩子自己想办法吗?那我就教孩子好玩、锻炼又有效地洗衣方法好了,等孩子学会了,能力强了,自然就能自己解决问题了。
呀,这节奏不对呀,俨然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嘛,就像一个家里妈咪无原则袒护被老爸训斥的孩子,有溺爱之嫌。
嗐,管他呢,袒护就袒护,溺爱就溺爱呗,谁让自己和这孩子有着几日之缘呢。
孩子都想喊自己“妈咪”了,也必须罩着他呀。
在余下的几天里,就让自己多多疼爱眼前这个小不点吧。
她们这对“母子”和那抱衣物,旁若无人地玩耍了半个多小时,工作才大体结束。
夏琼依怕孩子的皮肤对肥皂敏感,还不忘把那双小脚丫冲洗干净。
抬高一瞧,才现孩子幼嫩的脚底被泡得白白的,皱巴巴的,都快质壁分离了。
她满眼心疼地瞅着孩子,得到的却是满不在乎地回答:“我没那么娇气”“我很开心”。
外面雨还在下,露台是甭想利用了。
好在套房够大,夏琼依把折叠晾衣架支在客厅的露台口,招呼孩子过来,教他把那些小衣服“刷刷刷”地抖展。
孩子觉得好玩,便使劲地抖抖抖,湿衣服上的水溅溅溅,满脸满身都还不过瘾,还故意朝她身上抖抖抖。
好啊,你竟敢使坏啊啊啊,我捉住捉住捉住你。
孩子就左躲右闪不停地咯咯咯,她也觉得好玩笑得欢实。
两人嬉闹够了,接着干正事,一件件的用衣钩撑好,挂上,抻平。
夏琼依手里正晾着的,是质地精良做工精细的纯棉白t,前胸处印着一只欢腾的跳跳虎。
她晕倒那天醒来后,父子俩就穿着这件大小版的亲子装。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基因强大似的,急于昭告全天下他们从长相到穿着都是亲父子,还真是一点不低调。
等一切搞定,她现坏事儿了,孩子正穿着的睡衣前襟湿湿的。这下可好,他的小衣物全部都清洗了,没得换了。
她提溜起他的睡衣领口,两人都笑起来。
“看来我没计划好。”小小只挠着小脑袋,为事先没听劝而难为情起来。
夏琼依点头,又摇头,转动着一根食指若有所思。
如果让孩子穿爸爸的衣服,肯定特别宽大而长,都没法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