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府内流言四起。
尽管下人们被秦书瑜斥令过不准嚼口舌,可这事太过惊天动地,私下人都忍不住要聊两句。
有人对沈帷成见特别深,幸灾乐祸地嘲笑沈帷没保住孩子,活该。
有人觉得谢屿川的行为荒唐,头一次听说父亲把自己的孩子弄没的。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赵姨娘魂不守舍地捏着帕子,在房里想了几天,都没能想明白。她喝完能保证自己生儿子的求子药后,便挺着大肚子去了正院。
“夫人,夫人”
赵姨娘找到秦书瑜,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话都咽了回去。
秦书瑜像是料想到她要说什么,禀退了素竹跟几位丫鬟,语气沉稳轻缓地问:“你找我,是不是想问沈姑娘的事情?”
“是。”
赵姨娘心虚地打量了一眼四周,将那天在房里看到的细节说了出来。
最后,
赵姨娘又分析了一句:“夫人,你说沈帷到底想干什么?我总觉得她知道自己怀了孩子,而且而且哎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就是觉得这事怪异。”
“她最近跟变了个人一样,那天我不是去堵她吗?她竟然说侯爷迟早会厌弃她,还她什么她只想回家,什么时代啊怪不了谁啊的。”
“哦,对了,她还说想离开这处宅院,把侯爷还给咱们。”
秦书瑜拿起茶杯,优雅地抿了抿茶。
确实。
不止是赵姨娘这么觉得,她也这么觉得。
沈帷突然就变了,变得令她都有些琢磨不透了曾经爱侯爷爱得死去活来、作天作地、成天喊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沈帷。
如今,竟然亲手买了落子药。
这就算了!
按照以往,秦书瑜笃定沈帷会利用落子药来陷害自己、或者陷害赵姨娘,毕竟这京城世族的宅院,都是这么斗来斗去,争夺宠爱的。
秦书瑜这些年被高门培养出来的规矩跟手段,绝非寻常女子能比,她有自信坐稳当家主母的位置,区区妾室定然斗不过自己。
可沈帷却再一次颠覆了秦书瑜的三观和认知。
她是陷害了,但害的是谢屿川!
这一事,导致谢屿川内疚不已,除了去找沈帷赔罪求原谅之外,便哪里都没去,就连膳食都没能吃下几口,人都消瘦了几圈。
“她确实变了。”秦书瑜起身。
她微微眯眼,看了一眼沈帷居住的方向。
想着想着,秦书瑜心头那丝不安便越来越浓烈。
她终于踏出了这扇院门,决定亲自去会一会沈帷:“我不介意她在侯府要一个名份,也允许她有自己的孩子,可她现在的做法”
“当真令我觉得荒谬。”
“我是这侯府的当家主母,我不允许她日后会做出伤害侯爷跟侯府的大事,沈帷若是想以这种愧疚的方式,逼侯爷跟我和离。”
“那当真是想多了,主母这个位置,不是她有能力坐的。”
秦书瑜着实被沈帷的举动惊动了,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令她感到十分不安。